苍鹰充耳不闻,反而朝着一处山壁猛冲过去,赵盛惨叫起来,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赵盛跳下马来,深深呼吸空气,只觉得这儿的风似乎也与荒漠中迥然不同,充满着花的清香。
两人并肩骑了一阵,只见夜幕低垂,耳畔晚风呼啸,宛若鬼怪嘶吼,万兽齐鸣,赵盛又有些担忧,问:“苍鹰哥哥,你说的豫城是什么地方,大概还有多远?”
李麟洪与赵盛心中可是十二万分的没底,但瞧瞧苍鹰狂热的眼神,又哪儿敢开口辩驳?
李书秀面露窘迫,轻轻用力,脱出李麟洪的手臂,回到同伴当中,轻轻商议起来。
赵盛小手攥紧苍鹰衣袖,边哭边笑道:“苍鹰哥哥,你当真会法术么?”
苍鹰一边催马,一边喊道:“瞧他们服饰,一群是哈萨克族的人,一群是蒙古鞑子。”
李麟洪闻言哈哈大笑,心里颇为受用,嘴里却谦逊道:“过奖,过奖,老哥哥我不过是身手高明些,脑子清楚些,其余本事,那是没有的。”
赵盛雀跃喊道:“那苍鹰哥哥的功夫,算得上天下第几?”
那人点点头,笑道:“我叫李书秀,也是汉人。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大伙儿都收了兵刃吧。”随后对同伴用哈萨克语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对李书秀颇为尊敬,依言而为,毫不犹疑。
苍鹰捏住赵盛的小手,将内力缓缓沿着他的掌心劳宫穴注入小皇帝体内,过了片刻,赵盛便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水里一般。
那位轻功了得的哈萨克人走了上来,除下面纱,露出一张秀雅俊美的脸庞来,他朝赵盛三人细细打量,弯腰行礼,用汉语问:“你们可是汉人?”
苍鹰温言劝慰道:“陛下,在下曾听人说过这荒漠戈壁之中,有一座杳无人烟的峡谷,峡谷之中,有一处被遗弃的古时城池,名曰豫城。其中山清水秀,猎物如云,便是在其中住上一辈子,只怕也丝毫不难。”
他喜道:“苍鹰哥哥,你会法术么?怎么会这般热?”
赵盛睁大眼睛,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麟洪不过是老兵油子一个,哪来这万人敌的本事?但这两人相互吹捧,将赵盛哄得喜笑颜开,先前的恐惧之情,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之间。
苍鹰慌不择路的策马狂奔,渐渐靠近一处铁壁般的山岩,这山岩朝两旁无止境的延伸出去,如同屏风般将这片空旷荒漠一分为二。
这般想着,他嘴角便露出会心的笑容。
苍鹰闻言一呆,暗想:九州苍鹰?这名头从何而来?瞧瞧李麟洪脸色,发现他目光闪烁,直冲自己眨眼,顿时恍然大悟。这位老兄信口胡诌,给自己胡乱按上个威风外号。想自己自幼就参军,跟着军队走南闯北,哪儿有空去闯荡江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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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麟洪惊道:“你让咱们去找一座荒废的古城?那还不如让咱们去找绿洲呢?那岂不是大海捞针,白费心思?”
李麟洪一听,暗想:苍鹰兄弟精通纯阳内力?老子听说唯有童子之身,练成的内力才能被称作“纯阳”,看来苍鹰兄弟尚未尝过女人滋味儿,可惜,可惜。
站稳之后,他立即发出几声呼喝,说的是哈萨克语。过了片刻,又有八、九匹马陆续跟了进来。
三人又骑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苍鹰目光锐利,突然见到远方星空之下,有两队骑兵分站成两队,似乎在互相对峙着谈话。他连忙打了个手势,指引李麟洪来到一座土丘下,说道:“那儿似乎有什么人。”
李麟洪东张西望,奇道:
赵盛自然听说过内力之说,此刻亲身体会,只觉得神妙无比,心中顿生倾慕之情,连忙道:“那苍鹰哥哥应当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了?”
李麟洪大呼小叫,也冲入了这虚幻的山壁之中。苍鹰见他平安,不由得长吁一口气,朝四周稍稍张望,果然见到远处有山有水,鸟儿啼鸣,竟似是一处世外桃源。
苍鹰受了奉承,心底颇为激动,拉住李麟洪的胳膊喊道:“陛下,要说李大哥的本领,只在微臣之上,绝不在微臣之下。他从军二十年,冲锋陷阵,勇往直前,于万军从中取敌寇首级,有如探囊取物一般,更立下赫赫战功,这等英勇气概,微臣只能瞠乎其后。”
苍鹰听他声音娇嫩,又瞧瞧此人的面容,看来年纪不大,嘴上有一撮胡须,如哈萨克人般弯曲,但此人却是汉人无疑。苍鹰顷刻间明白过来,这胡须是假的,这人是女扮男装。
李麟洪赶了上来,与他们并驾齐驱,大笑着喊道:“那是,苍鹰兄弟虽然年轻,但这‘九州苍鹰’的名头,老李可早就有所耳闻啦。”说罢伸手拍了拍苍鹰肩膀,神色颇为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