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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忙道:“师兄,我昨天晕晕乎乎就睡着了,这一觉好像睡了好久,再睡下去,只怕睡死过去了。”
常海点点头,说道:“轻师妹也早,你怎么和巍山师弟碰上啦?”
巍山恶狠狠的说道:“站起来!”
不知为何,巍山隐约觉得一股柔和内力涌入肢体,他胸中一片清凉,立时思绪涌动,情绪崩溃,抱住苍鹰,大声哭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师弟,我不该打你。”
他把苍鹰抱了起来,柔声道:“我....我带你进去,给你疗伤,我传你功夫,我...我把我会的功夫全传给你。”
苍鹰朝屋内望了望,又瞧了瞧巍山,登时吓得心惊胆颤,只觉大难临头。只见巍山目呲欲裂,紧咬铁齿,豆大的汗水滚滚而下,他把苍鹰扛在肩上,怒道:“让我教你功夫!让我教你这个废物功夫!?我不是废物!我才不是废物!好,好,好,我教,我死命教!”
常海一时语塞,强笑一声,说道:“迫雨他....跟着我学功夫,你们分头练功,术业专攻,各有不同,巍山师兄武功很高,倍儿有力气,教起徒弟来,可比我强上许多啦!”
巍山捏了捏苍鹰的小手,既感愧疚,又觉欣慰。
常海见他纯真,心下不安,却也不便多说什么,他领着苍鹰走入院子,恰巧遇上巍山与轻衫沿着长廊走来。
他见迫雨正躺在他身边,蜷缩身子,钻在角落里,兀自呼呼大睡,这一张大床,似乎被自己霸占了大半地盘,以至于迫雨无处容身。苍鹰心中过意不去,吐吐舌头,偷偷朝迫雨拱了拱手,算是道了个歉,又拍拍自个儿的小脸颊,翻身下床,推开房门,只见常海正盘膝坐在厅中,闭目吐纳,正在修行内功。
巍山早已听闻消息,知道苍鹰体内不少穴道天生闭合,资质奇差,师父把他交给自己学艺,只怕有些轻视自己之意,心中不悦,脸色不善,朝两人点了点头。
苍鹰好奇的望着他,说道:“巍山师兄,你不舒服么?”
苍鹰模模糊糊的想到:“此时不可打扰他,否则他一害怕,说不定连魂都丢啦。”他摸摸后脑勺,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想。
两人走入巍山居住的简陋宅子,巍山将苍鹰往院子里一扔,苍鹰闷哼一声,只觉得浑身剧痛,急忙垂下脑袋,趴在地上,不敢瞧巍山脸色。
啪地一声,苍鹰小声痛呼,左手被巍山铁棒打中,霎时肿了一块,他抿住嘴,正想哭泣,铁棒骤然又至,正中他嘴巴,苍鹰脑袋巨震,被巍山敲下一颗牙来,登时鲜血长流。
巍山苦笑道:“那是我打出来的伤,你真的不怨我?”
许多年后,当巍山面对咫尺之遥的轻衫之时,望着轻衫充血的红眼,凶残的神情,他才明白苍鹰此时所说的话,无意之间,道出了多么令人胆寒的真相。
正在迟疑之际,常海睁开眼,对他笑道:“小鹰,你醒的挺早,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苍鹰笑道:“师兄和我一样,刚刚似乎也不太清醒呢。现下肯定好了,我怎会怪你?”
苍鹰说道:“你脾气大?你心地好的很呢。你现在不正替我治伤吗?”
轻衫看也不看巍山一眼,上前挽住常海手臂,笑道:“也没什么,我碰巧要来找你,在路上撞见他,他硬要和我过来,师兄,咱们进去看看小迫雨睡着之后,是怎么一副可爱模样?”
苍鹰道:“你打了我,心中过意不去,今后只有加倍疼我,我怎会怨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巍山心头火起,正愁无处发泄,苍鹰这么一开口,登时成了出气筒。他伸出大手,拽住苍鹰衣衫,一把将他举起,狠狠甩了苍鹰一个嘴巴。苍鹰哇地惨叫一声,捂住红肿的小脸,眼泪汪汪的看着巍山,眼神又变得迷乱起来。
巍山大踏步走出庭院,快步从街上走过,此时正是黎明时分,晨光初现,街上行人寥寥,苍鹰被巍山捂住嘴巴,一动不动,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常海笑骂道:“胡说!”见苍鹰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心下甚喜,夸奖了他几句,可想起昨夜师父的话,知道这孩子资质不佳,即使身在逍遥宫之中,这一生恐怕也只能庸庸碌碌,不免又有些过意不去。
巍山过意不去,摇了摇头,走进屋内,取出金疮药,细细查看苍鹰伤势,霎时大吃一惊,他刚刚下手之时,虽然留了力气,但棍法猛恶异常,就算面对成人,也能将其殴打致残,他原本预计苍鹰定然断了好几根骨头,至于内伤淤血,也是不计其数,可这时一瞧,却发现苍鹰所受的不过是些皮外伤,乍看之下,有些吓人,可实则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