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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招不快,招式不妙,力道也不见得如何沉重,乍看之下,平平无奇。但在今后的岁月里,血姜女将无数次想起这一剑,每一次回想,便愈发为这一剑之威而沉迷。
飞蝇长啸一声,手掌在地上一拍,血元脚下突然喷出黑色浆液。血元大惊失色,霎时想到:这浆液乃是山中积存的石油。飞蝇先前以剑气猛攻,并非徒逞威风,而是早有预谋,打通一条通路,将地底的石油引了出来。
飞蝇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若我并无把握,我怎会如此浪费功夫?”
他捏了捏拳头,一拳砸在地上,地面并未碎裂,但过了片刻,地面开始冒泡,黑色的池水朝外涌出,不多时,便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池塘。
血元垂首不语,知道今日万难取胜,摇摇脑袋,说道:“我答允你,饶过红香与明神二人。从此以后,不再对她们二人动手。遇上你之事,我也绝不会对山海门中之人提起。咱们这就罢斗吧,我先前说过,你即便砍下我的脑袋,我最多不过睡上一觉,又会在冥池中重生。”
顷刻之间,血姜女只感到乾坤挪移,天地倾覆。
但血元仍未死去。
血姜女身在近处,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一剑。
飞蝇说道:“我饶你性命,但今日之事,你不许对任何人说。如若不然,我先杀了你姐姐,再将你一刀刀割碎,拿去喂你那头血虎。”
他招来绿球,沉吟片刻,说道:“这绿球乃天下奇毒,扩散之后,收拾不易,而且对你并无用处。那便用这阎王球来对付你吧。”
血元摇摇脑袋,说道:“我怎知你脑袋是怎么想的?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最多不过回归冥池,过个几天,又会回过魂来。”
血元惊叫道:“这是什么?”
他躲闪不及,被石油淋了全身,飞蝇令一根红色剑芒钻入地下,点燃石油,血元急忙撤去护罩,急速跳起,朝洞顶飞去,远远避开地下的烈焰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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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蝇笑道:“我怎么知道?若山海门守护的乃是冥池,这大概便是天池之水吧。我虽然未曾试过,但听说被抛入这黑色天池之中,无论神佛,皆无法再得重生。”
飞蝇站在他面前,神色凄厉,说道:“你可知山海门之中,我为何要第一个杀你?”
飞蝇一挥手,剑气如风,扑灭黑火,熄灭烈焰,令洞中恢复平静,血姜女感到托着自己的力道陡然放松,身子朝下坠落,她尖叫起来,但飞蝇伸掌一托,她坠势变缓,不多时,终于平稳落地。
血姜女魂不附体,连忙说道:“小女...知道,有生之年,绝不敢泄露仙家半点讯息。”
飞蝇说道:“血元传你的功夫错误百出,逼你死守贞·洁,令你心生嫉恨,故而歇斯底里。我方才调整你体内脉络,从今往后,你不必抑制情·欲,也不会因为失·贞而散功,若是遇上有缘之人,你便嫁于他吧。”
但他依然在发笑,他大喊道:“够了!消停些吧!”
她想:“若是世上真有神仙魔怪,咱们武功练得再高,在他们眼中,岂不是如砂砾般微小?”又望着月光下沉睡的苍鹰,见他神色宁静,模样祥和,一颗心也渐渐恢复了平和。
他微感惊慌,干笑道:“你这是什么功夫?为何能压制我的内力?”
飞蝇叹道:“情之为物,最是烦扰心神。我也不知此举对你是恩是害,只望你从此好自为之,莫要放·纵。”
罩子褪去,紫球复原,五球绕着他盘旋起来,血元笑道:“这五彩灵球,乃是炼化精华,乾坤神物,夺天地造化,攻守一体。我入了山海门之后,方才悟出这等功夫。若玄夜之后要来杀我,我未必会输给他的玄夜伏魔功。”
血元悚然大叫起来,但飞蝇将他狠狠在地上一砸,血元头破血流,一时说不出话来。飞蝇不再犹豫,将血元的脑袋抛入天池,池中黑火如饿狼般撕咬着他,顷刻间,他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
砰地一声巨响,石屑飞散,飞蝇发出长啸,从石壁中飞了出来,血元笑道:“你还挺顽强。被我阎王球撞中,你的经脉损毁大半,到了这般地步,你还要与我为敌么?”
血元说道:“炼金之术,乃炼化融合之道,但我反其道而行之,练出一门化解功夫,这黑球能解体世间万物,便是你的护体真气,在阎王球面前也难以为继。”
但血元很快察觉到,那并非池塘,因为池子中流动的并非是水,而是黑色的火焰。
他身旁突然升起五枚拳头大小的圆球,每一枚圆球颜色尽皆不同,呈赤黄绿紫黑之色,那赤球飞天而去,势若奔雷,只听一声尖啸,飞蝇陡然现身,在不远处站定,脸颊上多了一道焦痕。而一枚紫球化作一道透明圆形罩子,将血元包裹起来,那茫茫剑气之海,再也难伤他半分。
他手指轻颤,红球如鬼魅般飞向敌人,飞蝇急速躲闪,避开红球攻势,那红球忽然炸裂开来,火光四射,红光刺眼,方圆五丈之内,山石皆被熔化成岩浆,红球从岩浆中升起,又自行绕着血元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