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小侄女，荆氏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荆氏听了后心里有些酸楚，想着大概是余氏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还没能从悲伤中抽离出来，精神才会那么差。

“是我吵醒娘了吧？”荆氏笑着问道，见母亲作势要起。忙将榻屏边上的银丝团福大引枕取过来，垫在杜氏的后腰上。

“兰儿来了？！”杜氏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

李氏端了水杯过来，服侍老夫人喝水。

她伸手握住杜氏的手，用极低的声音喊了一声：“娘。”

当初余氏生下欢姐儿的时候，她刚好归宁，慕欢这个名字，还是荆氏给取的。

老夫人杜氏脸色有些苍白，眼眸紧闭着，眼底一片深沉的淤青，她睡得并不踏实，眼皮子轻轻抖动。

“可有让大夫瞧瞧？”荆氏问道。

“吃了药。可感觉好些？”荆氏问道。

萧景泰是她的继子，对他，荆氏谈不上喜欢，甚至有些厌恶，但他的性格如何，本事如何，荆氏是再了解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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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忙问道：“娘，可要如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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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荆世男说他正在想事情，有些恍惚，才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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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杜氏起身，转到屏风后面如厕。

荆氏还记得回金陵后那天归宁，在伯府大门遇到弟弟荆世男时他愕然的模样。

荆氏已经好些年没有伺候过人了。自己的婆母独孤氏常年在别庄静养，并不需要她晨昏定省，再加上她是兰陵萧氏的宗妇，平素都是其他房头的妇人们上赶着来讨好她，伺候她，并不需要她动手。

“瞧了，喝着药呢！”杜氏说道：“上次去看她，丫头跟我说要回安定府住段时间，我本是不同意的，可想着拘着她，也不是办法，就答应了。她还挺高兴，嚷嚷着让我赶紧给余家送帖子，又让下人们收拾行装，可次日却开始发起烧来，大夫说这个模样，不能出门，受了风更严重，就没敢让她去！”(未完待续。)

“成哥儿和宏哥儿是男孩还好些，慢慢能接受余氏的离开，就是欢姐儿，自打她母亲走后，就一直不大好。”杜氏说道。

在外厢的时候，那味道便已经不好闻，一进入内厢，那股子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浓烈檀香气息的怪味儿熏得荆氏眼泪汪汪。

“是，再说二月春寒料峭，生怕开了窗，娘再受了寒，身子受不住！”郭氏补充一句。

郭氏瞥见荆氏眼角的晶莹，忙安慰道， “娘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姑奶奶不必忧心！”

杜氏嗯了声，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余氏跟他到底十几年夫妻，不可能全无感情。眼看着他憔悴成那样，我这颗心就疼得.....”

李氏和郭氏见婆母醒了过来，紧忙赶过来伺候。

可后来两次在府中碰到，他也总是一副淡淡的神态，跟以前那个亲切热络的弟弟，判若两人！

“阿柔就这样去了，对他的打击怕是不小吧？”荆氏叹着气说道。

荆氏眨了眨眼，问道：“娘，世男这段日子总是闷闷不乐么？”

“这两日本就睡不踏实！”杜氏哑声说道：“才刚要睡过去，就好似又有便意，整个人都快要泄脱水了......”

杜氏微垂着眼眸，沉吟了一息后才道：“余老太君一口咬定。余氏绝不是自杀，我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怎么就会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