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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开《诗经》,正看到“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一句,不仅苦笑,似乎书也解她的心思,口中淡淡地念道:“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李大夏也笑道:“这请客总得有个请客的样,放心这菜蔬,包在我的身上。”说罢站起身,到外面骑了马,转眼消息在树林之外。
左天奇看着邓绥,一身素白的家裙,长发在后面懒懒的梳了一个垂髻,只以一根白色的丝带系起,由于不见日光,肤色白得几乎透明,美丽的大眼睛由于瘦弱,显得更大,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样貌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长得更高了!
左天奇一笑,“小姐,天奇是你所救,还管这些,你便是给我泥水,天奇也照喝不误。赵玉和李夏也挤了进来,一时之间,小棚子挤得满满,却人人脸上带着笑意。
邓氏拍了拍她的手,“璃儿何必要那么多呢?当个贵人,主掌后宫已经是天大的恩典。既然入了后宫,皇上嘛,三宫六院是少不了的,璃儿也该学得淡然些。”
赵玉拉了邓绥,“小姐,你久在这棚中,也出来走动走动,看看这风景,已是初秋了,你看,外面的野菊花开得多好!”她冲着左天奇使了一个眼色,左天奇会意也道:“是啊,我来时,见满地黄花,艳得如娇阳一般,小姐,你真该去看一看。”
绥儿笑了笑:“就按这话来吧,我们的天奇哥哥,一定会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喜爱的。”
邓绥颤抖着,心中大恸,父亲是太了解自己,这也是点醒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她略喘息了一下,驰然道:“绥儿太对不住父亲的期望,是绥儿的不是!”赵玉拉了她手,眼里含着泪道:“小姐,玉儿知道这些年你对清河王爷的一片心,可是造化弄人,你们终究不是一家的人,既如此,为什么不学一个放字。玉儿大字不识几个,尚且知道这个道理,小姐饱读诗书,又怎么不明白这个理呢?小姐,该放下的,便不要执念,人生一世,有很远的路,不能让一处漂亮的风景便阻了路,那风景只是属于真正属于它的人。”
郑氏道:“贵人现在已是宫中之主,这位置若拱手他人,岂能甘心,老奴从小将小姐带大,情同母女,若说亲,也不比夫人差。我已经想好了,这来回进出宫门,是贵人发的腰牌,别人并不敢查问,便是查问了,只说是老身吃的药,要杀头,杀老身一人的。”
绥儿点点头,看着他们一笑,明眸闪动,竟美得逼人。“绥儿以后再也不会了,玉儿姐姐,你放心,绥儿知道如何做。”
两人出去后,空气里静了下来,可以清楚的听见外面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绥儿抹了一下眼睛。可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摸了摸腰间的玉,那玉还温凉如故,只是人已他娶。这怎么能怪他呢,是自己要他走的,是自己要与他相离的。都是自己要嫁入宫中,才不能与他厮守的,怎么能怪他呢?可是心中就是气他扔下自己另娶,就是气他竟不再来与自己话别,气他竟连一句话也没有。
邓绥听了,微蹙了下眉头,仿佛不经意的道:“没事的,他成婚也好,不成婚也罢。对绥儿来说,已没有关系,我早晚是要入宫的,他这样,反而是好。”
抬起头却见赵玉一脸怔怔的看着自己,李夏则神色古怪,脸上一下子炽热了起来,“我说的是真的,绥儿已告诉了清河王几次,让他断了对我的心思。自己怎么会想不开呢?你们不要多心,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她越说声音越小,泪水竟阴湿的双眼,转过头去,偷偷拭泪。
李夏笑道:“瞧瞧,我们的玉儿姑娘,如今和绥儿学的也会文绉绉的了。不过玉儿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绥儿,李大哥倒是没有过什么喜欢的人,但是,以绥儿的才华,心性,和智慧,配了这个清河王,确实是有些冤枉了。这且不说,绥儿真的就只愿与他平淡的相守一生吗?你不是也喜欢在胡地草原纵马驰骋,喜欢广大的天地吗?所以,就如玉儿姑娘说的,你的目标在远方,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左天奇叹道:“大人其实在小姐走后不久,便病了,是咳疼。时好时坏,而且当时胡人之地事情繁多,大人日夜操劳,积劳成疼,终于不治。大人自知日子无多。便派人上表,请求回京,可是身体却每况愈下,最后连路都走不了。”说到这里,用手拭了拭泪。
左天奇道:“可是我来了这么久也饿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小姐今天是不是请客?”
其实绥儿已守孝一年,已经可以出门迎客了。听了这话,忽然一愣,打开帘子,只见一位少年站在门外。一身的戎装,晒得黑黑的皮肤,闪着亮光,一双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真挺的鼻梁,唇色绯然,只是略见瘦削,却棱角分明,身量已有九尺,高大威猛。
邓氏叹了口气,“璃儿这性子,在家里时我便教她要韬光养晦,事事学着以退为进。可是如今看来还是没一点长进的,罢了,你先回宫去,我让人去民间找些偏方,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李夏一拉赵玉,两个人从小棚中出去,“玉儿,让她自己安静一下,这种事。只有她自己想通才好。”
绥儿咯咯的笑道:“我已喝了一年的米粥,一会让玉儿姐姐备办一些饭菜,你们就在外边草地上吃些,绥儿也跟着随随喜,略吃些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