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喟然一叹道,“皇上,哀家这段时间不管宫里的事,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找过起居女官问过你的起居,竟听说阴贵人几次拒寝,哀家便让人查了查,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几次出宫,私带药物,你可知道后果?”
她想一定是奶娘出了事,当时她便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也曾犹豫不决,可是为了将来,她只得冒险一试,奶娘现在如何了?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不是,是奴婢自己带的。”她觉得事到如今,不如咬死了是自己的,还有一线希望,反倒不怕了。硬挺了起来。
阴璃正坐在西厢看书,最近吃药吃得多,觉得嘴苦。便常吃一些时鲜的水果,刚才中宫谒者令带着十四个中宫谒者来报各宫的用度情况,她听得心烦,便让他们呈了表,放置在案头,等着自己有空了再看。才退下了一批。中宫私府令又来报说各宫中送来的浣洗人物过多,人手不够用,阴璃便发了火,道:“你问问他们,怎么有那么多要洗的衣物,一群侍女,都是干什么用的,主子的东西要送去洗,自己的东西也要送去洗,要她们这些人有什么用。你告诉各宫,以后轮职拜侍女去私府帮忙,要么就少送东西去。”
刘肇此刻的心却真的放了下来,对窦太后道:“母后,看来此事纯属这妇人之事,与阴贵人无关,只怪她不加盘问,才生出了此等事端。不如杖杀了这个奴才,以儆效尤!”
“好,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忠于职守,皇上没有看错人,你先退下!”窦太后看着被拖到一旁,吓得全身软弱无力的郑氏道:“打开包裹,哀家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儿臣知道,怎么?”
郑氏脸色迅速黯淡,就好似一侏大树正因为失去水分而枯萎死亡,“把她拉开!”窦太后命令道,一边看一眼尽忠职守,高大帅气的左天奇,顿生好感,“你叫什么名字,哀家怎么没见过你?”
“没什么,乳娘出去了好久,还没有回来,你去宫门处望望,看看有没有什么事?”阴璃烦乱的吩咐着,摆了摆手。
“皇上,阴贵人有一个乳母郑氏,你可知道?”
“禀太后,臣叫左天奇,是新任卫尉寺丞,今天是第一天当职。”左天奇再次施礼说道。
“什么?”阴璃如遭雷击,心中骤然一紧,神色惨然地盯着崔晃,“你说是可是真的,有没有问,为什么要包围承福殿?”
“到德阳殿,哀家要找皇上谈谈!”窦太后上了轿辇,一行人向宫中走去。可怜的郑氏被拖着走了,连脚步都虚软得厉害。
刘肇心里一抖,刚刚平静的宫闱难道又出了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又是谁?他皱着眉头,问道:“母后,是什么事?”
“奴婢知道!”郑氏如发疟疾一样,全身发着抖。
阴璃皱着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去吧,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拿银子试试!”
窦太后心中时白,这郑氏便是代阴贵人之过,若如此,阴贵人又为什么拒寝,要说这里面没有事情,打死她也不信,可是事已至此,也算给那嚣张的阴贵人一个教训,便道:“罢了,既如此,就依了皇上的意思!杖毙!”(未完待续。)
窦太后虽然称病不管宫里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了阴孝和,但是她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放心,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打算放权,暗地里她还在观察着宫中妃嫔的一举一动。
“喏!”几个侍女已经走去打开了包裹,果然见里面只有几件衣衫,还有小衣,只有包裹的底部,有两个竹筒,便命人打开,里面却是药材。
“小的问了,士兵们不说,领头的是一个叫左天奇的,听说是新任的卫尉寺丞,拉着个脸,也不肯答我的问题,小的也实在没辙了。”崔晃苦着个脸,心里也直打鼓,昨晚上,皇上才从这里笑眯眯的出去,怎么着也不会突然就派了兵来,这事可大可小,也不知道贵人做了什么事,使得皇上生这么大的气。他却不知道这是窦太后下的令。
刘肇只得道:“是是,儿臣一定查清查明,对母后有个交待,让母后放心。”正说着中官永巷令带着永巷丞来报,“太后,皇上,臣才拷问过了,郑氏硬挺的很,只说是自己带入宫里吃的药,是她老家的偏方,治不生孩子的,是她在外面的儿子死了,想给夫家再续香火,可惜年岁大了,只得吃了些补补。阴贵人只知她回家看看,其它概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