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刘肇突的勃然大怒,放下了刘胜问道:“这梨花阁的总管是谁?”
绥儿第一次看到刘肇发火,不过宫里人似乎还真的是欺凌弱小的,看宋珺的样子,也是没少挨欺负。就是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失宠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绥儿低首一笑,暗道皇上聪慧,但是这里面的事,自己只可点一点,却不能明说。天下人的口舌,皇上且俱三分,何况自己一个小小女子?当日在朝堂之上,那些朝臣的目光中难保没有嫉恨之意,宫中的女子,哪个没有在朝中有三两个依靠之人,自己父亲已故,兄长未立,还未到羽翼丰满之时,万事还是要存着十二分的小心。
他这话已说得极重。那个中黄门吓得脸色苍白,直磕头道:“皇上,奴才这就是去请太医来为宫人配药。”
“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去太医院请来的是什么太医。再怎么宋宫人也是皇上的母亲,你们竟敢如此怠慢,还长不长心!去找太仆来,朕要问问他是怎么当的差!”
绥儿寥落的一笑,看了一眼默然看着,却显露疲态的宋珺,想起了《诗经》中的一篇,“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宋珺对镜自照。长久的抑郁和病痛使得她骨瘦如豺,与从前的明丽判若两人。睡前换寝衣时,抬眼瞥见自己的身子,突兀的三排横锁骨横亘在胸前。她惊骇得泪流满面,心中还自不信,举起手臂,臂上的镶碎祖母绿的银钏几乎要落下来,这副银钏做的时候便是小巧面合身的,如今却是空荡荡的样子了。很久没有注视自己的宋珺,无声的哭了。这便是所说的形销骨立吧,仿佛一朵在秋风中摇摇欲坠的寒颤之花,憔悴得不似人形,皮肤倒是显出了隐隐的青玉色。半透明的青玉,只是没有了玉的润泽光洁,倒像是蒙了一层尘灰似的。
“不是的父皇!”刘肇怀中的刘胜突然说道。他的小手抱着刘肇的脖子,胖嘟嘟的小脸蛋上挂着一丝担心。
“谢谢父皇为母亲治病!”小小的刘胜突然跪倒磕头道。
“不用了,你去皇后那里就说是朕说的,吕大夫开的什么方子,就按什么方子给宋宫人调治。朕一会下旨给太仆。再治不好宋宫人病,朕杀了他的脑袋!”
蔡伦见皇帝高兴,夸奖了自己,自是十分高兴,说道:“皇上,臣每日在皇上身边,也想到民间看看,臣听说民间出了一种十分粗糙的东西,有这种作用,但是写上的字不成样子。又十分厚重,如羊皮一般,保存起来也不方便,臣请皇上让臣兼管尚方令,管理宫内的御用器物和宫廷御用手工作坊,也可以与匠作大将商量商量,皇上以为如何?”
看着刘胜吃着糕点,嘴巴上沾满了渣滓,刘肇便伸手去抚,父子二人,笑呵呵的,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玩着。
“皇上,老臣虽说辛苦,但是此乃利国利民之大事,臣还是想要尝试,如果这段时间,对皇上侍候不周,还请皇上原谅。车青自回来后,十分聪明懂事,皇上也可以重用。宫中的宦官众多,皇上大可以重用,也不用每日如此辛苦,事事俱到。邓贵人新入宫,与皇上正是亲近之时,以臣的意思,皇上有些事可以委派身边亲近的人来做,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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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肇大喜,一把抱起了他,亲了两下道:“胜儿好像又长高了些,似乎也胖了些。”
于是,振作了精神,看着宋珺一笑道:“我不懂得医道,但是却知你必是伤身过甚,又忧思过重,女子多喝鸡汤来滋养补气,才会气血充足,脸色才会恢复。若你一味的消沉,如此好的孩子将来依靠谁啊?万事都在一个意字,意强也事顺,身体快些恢复过来,容貌也恢复如前,君恩再复,也是立足之道啊!”她言辞垦切,宋珺心中一荡,没想到她竟会真的为自己着想,这话说得贴心暖胃,又是岂是奸滑之人说得出来的?她感激的看了一眼绥儿,点了点头,心中却盘算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未完待续。)
刘肇高兴的抱起刘胜亲了亲道:“这话是谁教你的,好孩子,说得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孺子可教
刘肇一愣,心中突的升起一种感动,将小刘胜扶了起来,叹道:“是朕的疏忽,才致了你母亲病重,朕之过,皇儿竟懂得谢父亲,真是孝心可嘉。”
“奴才在!”一个中黄门样子的太监跑了过来,跪倒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这种密制的法子,不用说她来用,便是那益母草,有阴皇后在,谁又会给她好的呢?说是大补的药,实则经过皇后的授意,已不知打了多少的折扣,到了她的身上,还有几分呢?
“哦?那皇儿说说。母亲是怎么了?”刘肇又亲了一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