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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璃跪在最前面,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她也是一脸的疲惫,眼睛都熬得红了起来。她比不得别的嫔妃,回去还可以安安生生的休息,她是皇后,宫里的大事小情,哪一样不得找到她。也是打熬得筋疲力尽,生不如死了。见申美人昏倒,便叫人去通报皇上,又吩咐去传太医,一时之间又乱成了一团。
绥儿羞得低了头,柔柔地道:“绥儿懂得,皇上,不可违了法度。”
她的话说得十分明白。即说明白了自己的请求,又推说是心疼皇后,这让阴璃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但是一个想法突然涌上了心头,还有五天的时间,既然她这么说,不正是整制她的好机会吗?
正说着,听到外面有人击掌声连绵响起,绥儿不解问道:“这是何意?”
热乎乎的布放在腿上,十分的舒服,绥儿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着烛火道:“很多事情,我们不管愿不愿意,还是得做。明白事理,才能在宫里面生存,只怕,即使这样也不会做到滴水不漏啊!”
绥儿却淡淡一笑道:“不碍事的,绥儿坚持得下来。快扶申美人去后殿休息吧,那么明天就请几位美人陪着绥儿,后天是几位宫人,再后来就是几位采女,你们看如何?”
绥儿看了前面她的身影,不觉叹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轻柔得如同一团薄雾轻云,连伤心亦是,阴狠时又如同一团烈火,不知道是不是了会连自己也被烧掉。
绥儿跪在前头,立即转过头来,膝行上前,跟着扶住了晕过去的申美人。苏唤儿也跟着上来,惶急道:“这人跪了十几天了,都是娇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刘肇突的进来,却见到绥儿衣衫不整,一双玉腿露了大半,光滑细腻,白如莲藕。一愣之间。长久以来积压的思念和**如潮般涌上了心头。他一挥手,赵玉和苏兰儿忙退出了暖阁。
绥儿俯身于众人之间,叩首,起身,俯身,叩首,再起身,眼中的泪麻木地流着,仿若永不干涸的泉水,悲恸之情本是真的,也随着这每日的跪拜,消失殆尽了。
窦太后的大丧,天下皆知。却在皇帝的刻意压制下,平静得如同先帝时一样。
她脸上蓦地一红,觉得狼狈之极。只得用手捂住了脸,不肯去看刘肇。
这个时候,刘肇也疲乏了,在别宫处理政务。绥儿看了苏唤儿一眼,说道:“皇后娘娘,还是等一等,申美人身子骨弱,这些日子又折腾得累了,想来没有大碍,扶到后殿休息一下。灵儿,你是申美人的人,你去通报皇上一声,说这边有我们众姐妹伺候着。不必请皇上再漏夜赶来。皇后娘娘,绥儿有个请求,请皇后娘娘的示下?”
刘肇抬头看着她,目光出神又入神,迷离又深情,那闪动的流光,滑动的溢彩,让绥儿急喘了一声。刘肇抬手轻轻抚上绥儿的发际,眉梢,那样的轻柔,深情,绥儿的心动了,竟痴痴地看着他,久久不语。他捧起她的小脸,唇深深的吻上去。绥儿也是情动,**着软在他的怀中,竟也无法自持。
苏兰儿神秘的一笑,“娘娘,我们啊,也多了一个心眼,皇后处处防着娘娘,我们也得做些防备不是。我叫院子里的小全子,和李红他们在门口观望着。若是皇上或者不相干的人经过就击掌,来的人不同,击掌的次数也不同。这次,是皇上来了。”
刘肇松开了绥儿,见她俏脸艳如桃李,双目氤氲如水,不由长叹了一声,轻抚着她的脸颊道:“绥儿,朕就是来看看你,这些日子不见,朕实在是想念。等太后的丧事已了,国丧结束了,朕日日来陪着你。”
“是啊,是皇上!娘娘我们准备接驾吧!”
苏兰儿一愣,她之前一直淡如流水,对宫中朝中之事从不过问,皇上来与不来,也不留心,怎么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言语?难道是开了窍,真正看明白了自己的情势?
她的几句话如代阴璃发号施令一般,让她心里极是不痛快。但是她毕竟是贵人,只比自己小一级,说话自然还是有着份量的。于是横了绥儿了一眼道:“你要请求什么?”
赵玉叹了口气,低头细细的擦拭,“小姐,我胖啊瘦的,都是小事,小姐的身子周全了,才是大事。”
绥儿一笑,知道阴璃恶人先告,将一切都说成了是自己要求,真是可恶之极。但是她并没有张扬,名声既然已得,就没有必要再拉人下水,所以点头道:“绥儿没事的,才跪了腿有些肿,玉儿刚给臣妾热敷过了,还有五天太后就下葬了,无论如何,绥儿也能坚持下来。”
过了一会儿,刘肇传下话来,让申美人回宫休息。
“皇上?”绥儿倒真的有些诧异,要说皇上已是好久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