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后面微微有些骚动起来,有侍女低声惊呼起来:“不好了,申美人晕过去了!”
云板声连叩不断,哀声四起,仿若云雷闷闷盘旋在头顶,叫人窒息而敬畏。
刘肇看了看绥儿的腿,果然有些肿胀,不由得心疼起来,“绥儿,你又何苦,不如也和众妃一样,谁的位分高,谁就做当天的主持如何?”
绥儿接过来,用银匙慢慢搅着,神色稳如泰山:“如今进来了宫,好歹都是一家人,皇后也好,美人也罢,都是皇上的人。事事照应些,在这里宫里也活得安稳。我今天这样做,虽说自己受了些苦,那些人却感激,至少对我的恨意会少一些,对皇后的恨意会多一些。”
于是故意装成一副亲切的样子道:“还真是多谢邓贵人的苦心了。这些日子,邓贵人劳心劳神的帮着本宫维持,也是劳苦功高的。既然邓贵人都这么说了,本宫也觉得有理,这样吧。本宫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剩下这几日就不来了,邓贵人位分最高,那么你就日日都来主持吧!至余其他的妹妹们。你看着按排,一日来几个都好。”
“本宫是后宫主位,每天的事情多得实在分不开身,我看邓贵人如此的善解人意,怎么不来成全她呢?”她突然的加大的声音,引得另外一边守制的两位王爷和众位大臣也侧目来看。她阴恻恻的语调,让众人都闭了嘴,虽替绥儿不愤,却不敢再声张。
绥儿摇了摇头,如果这样,自己又何苦让阴璃占了先机,如今形势已成,只好咬牙坚持下来,也让众妃更加同情自己,痛恨那个故意整人的阴璃。(未完待续。)
棺中的这个女人,一生叱诧风云,多少的故事至今还在人群中传扬,她是对也好,错也好,最终都将化为尘土,唯一的愿望便是与自己真心相爱之人,同棺而眠,在地府继续相依相守。
绥儿见她脸色,便笑了笑道:“我想到了窦太后,又想到了自己,跪在那里时,心里就翻腾得厉害。自我入宫以来,什么也没做。事情便一件又一件的扣到我的头上。差点害得玉姐姐也丢了性命。若再事事躲着,不仅于是无补,反而会让自己再入险境。太后说的对,若是对皇上真心的好。便是让自己永远在他的身边。”
刘肇不舍得将绥儿紧紧地抱了抱,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等着朕,我的绥儿!”那种缠绵的依依不舍,让绥儿的心再次动了动,深深地看进他的眼中,点了点头。
“咳咳!”外面的咳声响起,是蔡伦,“皇上,太后丧事期间,不可违了伦常!”
她眼眸如波,朝着绥儿浅浅一漾,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驯,看得众人心中一凛。苏唤儿忍不住说道:“既然如此,皇后位分更高。也该日日来的。”
刘肇温声道:“你身子也不好,听皇后说,你识大体,让众妃子轮流来守制,自己却要天天来主持,实在是苦了你了。”
刘肇握住了绥儿的玉足,想起第一夜时,也是这样的握着她的细足,心中一团热气上涌,将嘴唇贴到了绥儿的足上,绥儿呼吸急促,脸上红霞泛滥,将手拿开,低声轻唤:“皇上,不可!”
众妃子都是心中一喜,如此,都可以不用天天来了,只是宋珺和苏唤儿觉得绥儿太过随和,皇后明明就是欺负她,她却一笑置之。
苏兰儿端了一碗参汤进来,“娘娘喝些参汤提提神!”
绥儿忙将衣裙整理好,只是刚才赵玉为她敷腿,一直之间又是如何整理得好的?正忙乱着,室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苏兰儿和赵玉一齐说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绥儿笑了一笑,细细的打量着赵玉:“你啊,这些日子也瘦了些呢?”
晚上,绥儿揉着已经跪得麻木的双腿,觉得沉重异常。赵玉拿了热水,将布弄湿,轻轻为她擦拭,嘴里心疼的道:“小姐,都肿了,你怎么就不反抗几句呢?”
苏兰儿拍手道:“娘娘,你若早如此想,便好了,这宫里想与世无争,真如痴人说梦一般。娘娘能想通这一点,真是幸事。”
绥儿不欲和她争什么,又扶住了一个要晕倒的妃子,说道:“娘娘。王爷们尚且轮流守制,我们为什么还要天天来呢,都是娇养惯了的女子,这冰天雪地的,如何经得起日日的折腾,我们还差些,皇后的身子骨却是日见一日的瘦了下来,我们看着都心疼啊。皇后是六宫之主,这点主意还是能拿的,不如三五个人轮流来主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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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璃冷笑了一声,退后两步,复又跪下,朝着窦太后的棺木哀哀痛哭,仿似清雨梨花,低下柔枝,无限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