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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璃皱眉道:“皇上也是的,除了那个邓绥,谁还有本宫美貌,怎么就不能安心呆在本宫身边呢?”
阴璃当然并不知道刘肇为什么会突然不理邓贵人,只知道他再次和她云雨,这半年的时光,他似乎已忘记了自己的样子吧,可是他只是例行的尽了义务,便倒头就睡,就如同看不到她的人一样。她让人打听了西宫的情况,却问不出一点消息,西宫就如同冷宫一样,一夜之间,人人都苦着一张脸,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岁月就在日升日落间流走,刘肇有半个月没有来西宫,每日不同的嫔妃,他似乎并不在意是谁,只是为了不想绥儿,不见绥儿。他想她,真的想,可是一想到她对他只要有一点点的在意,现在也该是伤心吃醋了。可是绥儿安静得似乎他不存在一样,她不在意,一丝一毫的在乎也没有。刘肇的心中一阵的酸楚,直入鼻尖,便强忍着泪水咽下,疯狂的开始处理国事,疯狂到饭也不吃的地步。
原来日子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件衣服也不是他当日的朝服了,人也不是当时的人了。但是她怎么觉得才一恍惚呢?仿佛一恍惚竟然就是一生了?
车青忙回道:“没有啊,皇上,皇后没有来过。”
傍晚时分,阴璃沐浴,身边的莲儿点着了鎏金炉里燃着的茉莉香草,香气随着烟雾袅袅的飘散开来。
“那是谁为朕披了衣服,朕梦里母后还来抚着朕的头,好舒服,难道是母后给朕披的?”刘肇没有注意到蔡伦眼中的神色,也没有当回事,回到殿内,觉得香的味道似乎也有所不同,便问殿内的车青道:“这香似乎换了,不过这味道十分好闻,是谁换的,这香叫什么?”
她轻摇了摇头,望着迷蒙的水气,微微叹了口气。正值当年的皇上,丰神俊朗,就算不是皇上,也自当有很多女子倾心。何况是她呢?皇上只在她的身边一夜,那种久违了的欢愉,引起了她的**,又让她难以自持,期盼着他多来几次,哪怕是看着他的人也好。
醒来时,见日影西斜,身上已披上了一件单袍,他站起来走到门口,见蔡伦正在吩咐人收拾院子,便问道:“常侍,该到了晚膳的时候了,朕竟睡了这么久。”
蔡伦狡黠的一笑,“臣可是忙得紧,收拾庭院,还要安排晚膳,还得安排人手准备明天的庆典,皇上睡得香,臣可不敢打扰。”
她的手指绥缓的滑过袍子,那里有一小块污渍,是她弄的,他当时没在意,她却执意让他脱了下来,只为了亲手为他洗干净,但是那块污渍却再也去不掉了。一如他的心,有了那块污渍,如何又洗得掉?
他啄吻她的唇,用力吸住亲吻,直到她的唇被告他亲吻得微微红肿,那目光流转的光晕是奇异的昧色,是无法言喻的魅惑。
“那朕身上的衣服是你为朕披的?”
她见他朝她笑道:“一件衣服。还要劳动你的手,脏就脏了,朕只要你陪着朕,这一生。便是死了也值得了。”红烛熏香灯的光线温和而迷离,她几乎要迷失在他的笑容里了。他的手五指成梳,缓缓的帮她梳理,温柔的几乎发痒了,一点一滴的,渗透进了骨子里。
清晨,绥儿睁开眼睛,全身软软的坐起,身上都是他带给她的印记,唇边还带着他的味道,身边的榻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然而绥儿思绪却乱了。他终究还是知道了。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注定了是要世人来景仰的。可是自己却让他伤心欲绝,若是再早一点点,再早一点点。或许此生,只遇到了他一个人,那么就可以把自己的一颗心都交给他了。可是现在她是疑惑的,为什么见到他心痛,自己也会痛不欲生。为什么他的缠绵总会让她如此的流连,让她的心底彻底的崩塌。可是他知道了,这辈子,他与她,再也无缘了吗?
车青看了看刘肇的神色,见他清亮明净的眸中慢慢浮起笑意,唇边荡着浅浅的弧度,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皇上,邓贵人偷偷地来过几次,见皇上只埋头批折子,已经给您送了几次小点心了,只是不让奴才说,德阳殿里的人都知道,只是怕皇上不高兴,就都没敢说。”
车青忙跪下磕头道:“皇上,不是奴才不说,是邓贵人不让奴才说。”他直觉说漏了嘴,忙用手捂上。
“朕哪有心思注意那些事情,掌灯吧,朕要批折子。”刘肇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点点星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回头问车青:“是皇后来过了?”
绥儿像是一尊石像。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这件石青色的缎袍,只见有一团一团的东西慢慢的晕了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一个又一个的圆,不停的胶着在一起,直到成了一大片,绥儿哭了,入宫后,除赵玉生病的那次,这是她第一次为刘肇而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哭,只觉得心里的一点委屈要哭出来才痛快,才好!
“车青?”刘肇突然低低的开口,“今天的晚膳去西宫吃,你告诉他们准备!”(未完待续。)
刘肇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还是来了,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只是这种关心,是对皇上的关心,还是对夫君的关心,亦或是对心爱的人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