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璃娇媚的笑了笑，闻着淡雅的茉莉香味，很是受用。她最爱这个味道，若是换了其他的香料，她一闻就闻得出来。

绥儿摇头，人心之可怖，竟至于此么？她仍然看着刘肇，手微微颤抖着，依然是一言不发。

“朕身上的衣服是常侍给朕披的吧，多谢了！朕也就只有你还关心着！”

“绥儿，我的绥儿。”刘肇低叹着，将身躯压向了她，又带来了一室地狂野。

“那你说这衣服是谁披的？说实话，否则朕便打你二十板子。”刘肇的心中突突直跳，直觉的想到了那个娇美的身影。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和朕说？绥儿——”刘肇拉起她，搂在怀里，把头放在她的颈窝处，湿热的泪水落在绥儿的身上，“朕如此爱你，多希望你也如此把朕看成最爱之人，我怎会想到，你的心里最爱的人却不是朕。”

“你告诉我，绥儿，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他？这深夜，你辗转难眠，是不是还忘不掉你们之间的种种，你告诉朕，绥儿，你说！”他的声音低沉，压抑，却饱含了痛苦和折磨。

“自上次之后，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所以我让人做了调查，结果发现你守孝期间，皇兄经常去看你，你说，你让朕怎么想？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了，你还是朕钟爱的绥儿吗？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装着皇兄？”刘肇的眸子如深邃的乌潭，倒影出绥儿微红的眼睛，他的沉默是浩瀚的海，让人无法揣度下一秒是惊涛骇浪还是波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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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伦笑眯眯的过来道：“皇上睡得香，奴才们便不敢打扰。”

刘肇累了，一整天他都没有让自己停下来，不停的看着，批着奏议，每天除了国事，他让自己的脑子里什么都不想，直到累得睡去，才会觉得安心。他伏在桌案上，梦里他见到了窦太后坐在自己的对面，看着自己笑。“母后，你怎么来了？”

“陛下睡得香甜，奴才可不敢打扰。”

莲儿用玉勺子，一边将水浇在她的身上，一边赞叹她一身的白嫩肌肤：“娘娘一身的冰肌玉骨，真是美丽。”

“奴婢已经让崔晃去问了，一会他会回报的。”

窦太后温言道：“傻孩子，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看自己的心，再好好看看绥儿的心，她也在想你。”

刘肇苦笑道：“她怎么会想我，她的心里若真有半点想我，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她知不知道，我的心要碎了。”窦太后只是笑着，抚着他的头，那样的慈爱，仿佛他小时候，在她的怀里睡着。那种温馨让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睡得更加香甜。

第一百七十二章 恍惚

她取出了他的一件袍子，石青缎绣金龙，如此的尊贵与精致，这要数个绣娘一针一犀，往往要绣上一年半载才能完成。皇上的衣物是专门有他的贴身内侍管理的，但是这件却留在了西宫。袍子上还有他的味道。淡淡的龙诞香。九蒸九制而成。只要小小的一星点，就可以数月不退。

莲儿点了点头道：“是啊，听说皇上这半个月没去西宫，却差不多每个妃子都宠幸了一次，来娘娘这里也就是一次，和别的妃子也没有差别，就是不知道皇上是雨露均沾呢，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这次我们也没和那上邓贵人为难啊，怎么皇上就突然不宠幸她了呢？”

绥儿慢慢地下了榻，跪在刘肇面前，心中恨极了他的不信任，可是又无言可以解释，抬头看向她，眸中的深色，带着痛心与怨忿，让人心碎巨裂。

车青笑道：“皇上，也闻着这香淡淡的好闻吧，就没想起来在哪里闻过？”

“皇上今晚去了谁的宫里？”阴璃问道。

阴璃抬了抬眼，玉指点了点莲儿的额头，“你这张嘴，现在是越来越能说了。不过我也奇怪得很，皇上到底是怎么了？他便是在我宫里，也仿佛看不到我一般，就和以前一样。那时他心里想着邓绥，可现在那小蹄子就在宫里，他为什么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