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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急了，拿出一个钵盂说你饿了就拿它化缘，你渴了就拿它盛水，你吃喝都不需要用钱，可见钱是可有可无的，钱的存在对我们僧人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是不值得重视的。所以也是一妄，你现在懂了吗？

我问师傅，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剑法变弱了。

方丈从我手里接过鱼，说智山，你是怎么抓到的?

方丈问什么样的剑？我说我也不知道，王二麻子说宝剑没鞘，只是用布包着，对方没包好，剑身露出的部分是紫色的。

方丈说僧到佛的修行过程就是追求头发从无到有的过程。佛很厉害，可以呼风唤雨。你行吗？你没那个本事，你还留头发，别人却以为你是佛，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慧恩纠结了半天，最后说：你要想学这个剑法，这辈子不要陪女人睡觉。

方丈思索了一下，说你先练武功。我还没组织好语言怎么讲给你听。

我由于是智字辈，在少林寺辈分极其高。大部分和尚看见我都会喊声师叔或者师叔公，甚至有人喊我师叔祖，这让我挺难为情，因为我觉得我的武功根本不如他们。我把这想法告诉了方丈，方丈却很淡然，他说你还是着了“名”这个妄，辈分是什么？辈分什么都不是。你看得着吗？你摸得到吗？你既看不着又摸不着，这只不过是个虚无的东西。虚无的东西，和空气一样，都很轻。你看得重，你就陷进名妄。

两人把我带到后山池塘边。我脱光了衣服，站在河边盯着水里。看见一尾鱼游过，我“嗖”的一声钻进河里，然后双手抓住了鱼，捧上了岸。

我还是摇了摇头，又说：但是它可以买东西。

方丈捧着鱼走了。

方丈听后重新端坐，说你知道我们少林武艺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打打杀杀？不，我们学武不是用来杀人的，我们学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虽然你家里很惨，虽然十八天前我表示收留你，但我决定不传授你武功。

方丈把钱捡起来递到我手心里，再问我：你觉得它好看吗？

仵作验尸的结论是……方丈凑过脑袋问结论是什么，我说仵作说是他杀。方丈说仵作这简直是废话，有自杀能自杀到现场惨不忍睹的吗？又问知道凶手是谁吗？我摇了摇头，说只听村里王二麻子讲过，他上山砍柴时肚子作痛，蹲在山路边草丛中解手时见过几个蒙面人往村里走，领头的人拿的武器是把剑。

从此，慧恩便是我的二师傅，慧能方丈是我的大师傅。慧恩师傅传授我武艺，方丈传授我禅学。

少林自然也没做成武林盟主。

慧恩一搭我脉搏，点了点头对方丈说：是本门的内功。

第二天中午，方丈把我领到达摩院。达摩院首座和方丈都是慧字辈，方丈叫慧能，达摩院首座叫慧恩。慧恩威望很高。传说慧恩曾经帮村民上山徒手打过老虎，又传说慧恩曾经徒手下海帮渔民打过鲨鱼。打老虎打鲨鱼不管真假，重点是徒手。武林中背剑背刀的比比皆是，行走江湖不带防身武器的，只有慧恩这样的绝顶高手。

慧恩师傅说少林拳有九九八十一种，问我喜欢那种。我问有没有厉害点的，一拳断岳，二拳截河这样威力的，慧恩说有，达摩金刚拳。我问学起来难不难，慧恩说我也不知道你学起来难不难，少林寺有历史以来，学会的只有三个。我问哪三个，他说前两个他不知道，第三个就是他自己。说完慧恩师傅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不知道陪女人睡觉为什么金刚剑法会变弱，我只知道我进少林就是想学最厉害的武功，找到拿紫色宝剑的仇人替我大伯全家报仇。至于要不要陪女人睡觉我根本不关心。

我说情看不着，摸不着，是虚无的，是和空气一样轻的。

方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问方丈为什么没接到任何人通知。人事部的和尚咳嗽了一声，表示可能那位知客僧接到方丈的口谕后，没来得及传达便辞职了。我听完昏倒在地。

慧恩听到“空手”两个字面露笑容，摸了摸胡子说你表演个我看看。

我想起之前问他的钱妄，于是又提。方丈掏出一枚破旧的铜板，在地砖上慢慢划，发出刺耳的声音。方丈问我：你说这个声音好听吗？

方丈说这样不可闻不可视的铜臭玩意，你那么在乎他做什么？

方丈一时语塞。

方丈问我，你知道世间情为何物？

我跪在佛前，双手合什，低头问方丈可不可以不剃成光头。方丈说你能说服我，我就不给你剃度。

方丈一个耳刮子打了过来，气道：那是丐帮。

慧恩和方丈都长大了嘴巴。因为不仅命中中心，石子还陷到墙里了。

慧恩说：不管这么多了，反正你是我弟子了，我给你取个法号叫智山。

上午练完后，下午练剑。

我瞄准莲花中心，将石子用食指弹了出去。十环。

方丈继续说道：你是慧恩师弟的弟子，也是我的弟子。智山，你还有其他本事吗？

于是方丈允许我不剃度，带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