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脸点了点头。

我跪在少林寺大门口。方丈带了一群和尚像看猴子耍杂一样围观。

“啪”的一声，方丈一个耳刮子打了过来，说你不能说“狠”字！出家人讲究四威仪五戒律，你刚才便犯了口戒。我们都是和尚，我们热爱和平，我们满眼都是真爱，比如“狠”这个字，是不文明的，是庸俗的，是消极和黑暗的。你以后不能再说“狠”这个字，知道了吗？

同样，我问慧恩大师什么剑法最厉害。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但是它可以买东西。

方丈问我你看清白胡子爷爷长什么样了吗？我又摇了摇头，说那时候还小，只记得白胡子白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

我选择了金刚剑法。之所以选金刚剑法，不只是因为金刚剑法威力最大，更重要的是侠剑和饮剑名字不太好听。

我说就学这个。于是，每天慧恩叫我练达摩金刚拳。

我每天早晨起床，先和师侄们一起去大厅念佛经，念完吃早饭，吃完去达摩院习武。

方丈问怎么回事。我说我年幼能记事起，父母便不知所踪，被大伯收养。十五岁那年……方丈打断我，说你今年就是十五岁。我说对，是今年一个月前，我大伯家全部被灭了。现场惨不忍睹，仵作坚决不愿意验尸，村里邻居凑了二钱银子，仵作这才同意。

我拿着钵盂又问方丈，我用它化缘，可以化钱吗？

方丈问姓名、年岁、住址，答：赵小二，十五岁，沈丘。

方丈说废话，佛和僧的区别就在这里，你现在是僧你还不是佛。

我想来想去，说抓鱼。

我如实对慧恩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叫内功，我小时候放羊的时候，实在无聊，便捡些石子对树扔，慢慢的全打中树了。有次遇到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爷爷，他说你这样扔不行，狼来吃羊你这石子顶多能打中狼，但能打得死狼吗？我摇了摇头。他说他教我气功，可以增加力气。然后每天早上出来放羊，我便在树下跟白胡子老爷爷打坐练气功。后来我再用石子扔树，树镶满了石子，像满脸的麻子。

方丈清了清嗓子，说：小施主。我十八天前就叫知客僧传话给你，你这个人我要了，你竟然还是跪了二十一天，你还打算一直跪下去么？

我想了想，说：快、准、狠。

我反问方丈，钱看得着摸得着，钱也不是虚无的东西，也不像空气那样轻，为什么也是一妄呢？

我有些着急，问方丈：少林从有记录以来，活得最久的高僧是多少年岁？方丈脱口而出：九十六岁。我又问方丈，往西三百里长寿村老人个个百岁后断气，最长记录一百一十八岁，他们只是农民，他们习武了吗？

方丈对慧恩说这小子就交给你吧。慧恩问我，你有没有什么基础？比如练过拳法之类的？我摇了摇头。慧恩点了点头，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塞我手里，向十丈开挖的围墙指了指，说我看看你的准头，墙上有朵莲花，看到没？我说看到了。慧恩说你打中莲花中心我直接收你为徒，打中莲叶我收你做徒孙，打到外面，只能收你做徒孙孙了。

慧恩问：你有内功？

我嘴里嘀咕：但是它可以买东西。

两人很好奇，问怎么抓？我说空手抓。

一个礼拜后，是我的剃度仪式。

我说方丈师傅，你也着了名妄。

方丈和慧恩同时摸了摸光头，皱起了眉毛。

慧恩说：少林剑法少得可怜，只有三种。饮剑、侠剑和达摩金刚剑。侠剑威力一般，但是舞剑姿态洒脱，外行看了会心旷神怡；饮剑其实威力尚可，只不过需要配合喝酒，其实就是醉剑；金刚剑威力最大，也不能说最大，要看使剑的人怎么样，阳刚之气足的人，金刚剑法无敌，像我慧恩，其实我金刚剑本来很厉害，但是由于发生了某个事情，我的金刚剑法威力变弱了，就不用了。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慧恩是少林寺唯一参加十三年前的武林盟主竞标赛的选手。不过只得了亚军。原因是最后争夺冠军时比赛暗器，慧恩艺高人胆大，想空手接暗器。只不过对方武当派玩阴的，射的暗器全部是带刺的并且刺都是倒钩的球状物体，对，就像海参。慧恩不知情，玩了招双龙戏珠，双手连接，然后怎么甩也甩不出去……然后慧恩废了双手，据说连握筷子都费劲。

方丈原本有些严肃的脸蛋立即龙颜大悦，说原来是老乡。问为什么想出家。我说我不是想出家，是想学武功。大家都知道天下武功出少林。我想学少林的武功报仇。

吃完晚饭，又是去大厅念经，一炷香后去方丈那听课。

我抬起头手指着释迦牟尼的佛像问方丈，他为什么有头发？而且是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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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时，我指了指方丈的脸。

醒来后，已经在厢房。旁边的和尚说方丈传问。我揉了揉膝盖，被和尚领到大雄宝殿。

我问方丈，世界上有多少妄，方丈说有无数，但总结就是“名利钱情”四个字。

我又问为什么佛可以有头发我们僧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