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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届的内门选拔实在是有些奇葩，从前每三年一个名额，弟子们为了争这一个名额往往打得头破血流，这一次倒好，内门放宽了要求，增至三个名额，结果到最后来，竟只有两人留在山道上——不能上的是实力不济，没什么好说的，能上的偏偏又都废在了廉尺手里，搞来搞去，竟还空出了一个名额。
“我娘是妖族。”
廉尺将一切看在眼中，却没有言语，神色如常，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似的。
廉尺冷冷看着他：“若是我没有进入内门，想必不会有这句抱歉。”
梁弯弯白了他一眼：“我不想理你。”
梁弯弯拍手道：“厉害！不像我，走了两步就撑不住了。”
人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是要宣布内门弟子归属了。
廉尺平静道：“后来他被逐出师门。”
小貂被吓到了，神色焦急，围着他上蹿下跳，正在手足无措，躺在地上那个人忽然睁开双眼，瞳孔里散射的光迅速聚集成一束，静静看着头顶天空，喃喃自语。
顿时四下安静了许多，只有少数人在下面哀声不已，这时候，内门长老又发话了。
在广场上放下两人，内门长老在空中轻轻跨了一步，瞬间出现在高台之上，扫视了一眼台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打杂的？打杂的能传你如此神妙剑法？”内门长老正色道：“你别误会，我并非贪图你的绝学，只是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虽然你自小在僰山长大，但之前你曾消失过一年多的时间，山门又不禁弟子行走自由，谁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等你再次出现后，便有如此修为……此事有些古怪，我必须弄清楚，以免有图谋不轨之人混入内门。”
“好个屁！”那位长老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其人不正，其身不端，纵然修为尚在，留在门中又有何用？居然还想让他们当助教？你是嫌这外门还不够乌烟瘴气吗？蜀山剑修，几时变得这般泥沙俱下的地步了？”
此言一出，台下很诡异地安静了片刻，然后再次沸腾起来了。
“不公平！”
梁弯弯看了一眼廉尺，笑道：“你不是很负责任地告诉过我，这一届内门弟子就我们两人么？”
内门长老叮嘱三人次日一随他进入内门，宣布内门选拔大会结束，待散场后，找到廉尺问道：“你的那些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说罢，廉尺转身离开，陈珀在身后叫道：“廉尺，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
廉尺面无表情道：“他自己改了规矩，与我何干？”
陈珀沉默片刻，冷笑道：“你只是刚得到内门弟子名额，便如此嚣张？莫忘了，山水有相逢，咱们……”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放光，止道中途，没有参与拦截廉尺和梁弯弯的弟子，侥幸逃过一劫，见来了机会，眼中纷纷放光，期待的光，贪婪的光，还有跃跃欲试的光……自然也有那些被逐出山门之人仇恨的光，那不必细说。
“……抱歉。”
“对！动手伤人的是廉尺，凭什么罚我们不罚他？”
飞了片刻，内门长老带着廉尺从空中降下，停在之前考验剑意的那段悬棺山道，前方一个婀娜倩影，正是梁弯弯。
“理由？”
内门长老离开后，陈珀又找到廉尺。
他这一番话说得实在无赖，那些弟子在底下闹得再凶，也只是起哄罢了，毕竟法不责众，但若是真有人站出来了，以这位长老表现出来的霸道行径，还能有好果子吃？
到了最后，最后一个名额竟然落到了一个仑泉境巅峰的弟子头上，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呆愣半天，随即狂喜不已，又哭又笑的，状若癫狂，险些被那些心生嫉妒的弟子群殴一顿，这才稍微收敛一些。
小貂欣喜不已，叫个不停，廉尺却置若罔闻，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自语道：“只能支撑这么点时间？似乎……有点不公平。”
“提醒一句，别想着蒙混过关，你们在登山过程中的一举一动，所有的教习和助教都看在眼里，眼中可不掺沙子……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凡是修为被废了的，就是做过那些死不要脸之事的混蛋，这些人统统逐出山门！大家自己可以对号入座，哈哈，再简单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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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的声音传遍全场：“我是内门长老，姓甚名谁你们没必要知道，之前陈教习说得对，不能进内门的，知道了也没用，能进内门的……咳咳，那些人都很少见到我……”最后一句长老是嘀咕出来的，声音微不可闻，众人纷纷竖起耳朵，但也听不分明，高台上的那些教习、助教倒是听到了，却面露疑惑之色，唯有陈珀，神情古怪地看着那位长老。
廉尺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内门长老眼睛一瞪：“凭什么？凭的是剑修的道心！凭的是同门的情义！这个理由够不够？不够？凭的是老子偏心，凭的是强者为尊，凭老子是内门长老，凭老子说的话就算数，你们这帮王八蛋，对待同门尚且杀心这么重，一听到没规则约束就变得不择手段，这种弟子我僰山不需要！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别藏在人堆里，我就在这里，站出来说，走到老子面前来说！”
“曾经？那后来呢？”
“吱吱吱——”
内门长老轻咦一声，微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袖袍轻挥，周遭仿佛出现了一个肉眼看不见的防护圈，顿时罡风停止，再不受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