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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抬眼瞪了我一眼，我微微抖了一抖，不由佩服，明明是个老人家，气场还是这么强大。

“那些就都是后话了，你见过哪个寻找答案的人，一开始就放弃的？”

挂了电话，思量着，画到手才几天啊，不会是老爷子后悔把画给我了，所以要让肖筱替他要回去？这可不行，到手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就怕我前脚被接去见肖筱，后脚就有人从我家里把画搜刮去了。

“那个地方……我好像认识。”

当天夜里，睡得出奇的好，什么都没梦到，一觉起来，已经快10点了，打开手机才发现有个号码一早上打了我十几通电话，我心想，谁这么急着找我？

“你认识？怎么，你去过？”

走的时候，听到身后老爷子还在喃喃地说些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了。

我点了点头，这地方我是肯定要找找看的，要是没有，那也就算了，要真的有，我还真得去看看了。

我也不想再这么耗下去，看样子，迟早还要被轰出去，要是这样，还不如直接点来的好。

其实我还想说，能不能把那幅赝品也一并送我了，顾飞在他舅舅那也好交差。

“灵一……”顾飞有些吞吞吐吐，“其实有时候，什么不知道比反而会更好。”

他将画交给我:“杨灵一是吧？你要记住，这幅画千万不能给别人拿去，至于你要的答案，也许就在里面，也许根本没有答案。”

回去了，先给家里打了通电话，这几天也都没怎么跟他们联系。跟爸妈唠了会儿家常，说了说近况，让他们别担心，我在这挺好的。

很久，老爷子才起身当着我们的面打开了暗格，取出了画，看我们目瞪口呆的样子，说道:“你们看到的那幅是我找人做的赝品，这才是真迹。”

“你打算怎么办？”

画是到手了，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答案能藏在哪？熄了灯躺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翻来翻去一直睡不着，北京一行，总的来说，还真是意外地顺利啊……

我咽了咽口水，看看四周一片漆黑，想起他在老爷子那阴阴的神情，摸了摸脖子，还真有些害怕。

“就凭你很看重那幅画和那个杨灵一。”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次被赶了出去，下次还能不能进来，就是个问题了，“我只是想问问，画里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画这幅画的那个杨灵一，现在又在哪？”

我心想，有区别吗？还不是一样的内容。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你这哪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了？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啊！都逼到家门口了，我还能不去吗？

我还想推脱。

“都下去吧，你们过来。”好久，老爷子才叹了口气，朝我们招了招手，让我们坐下，这老爷子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要打听画里的地方？”

我睁开眼，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急促的呼吸才慢慢稳了下来。其实就算顾飞不推我，我也该醒了，三年来，这个梦都是这么莫名其妙，没有上文，也没有下文。每每梦到这，就都该惊醒了。

“什么打算怎么办？”顾飞每次心烦的时候就会抽烟，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抽了几根了。

“我只是在寻找我的答案。”我掐了下大腿，让自己镇定下来。

按了回拨键，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声音有些耳熟。我还想着怎么开口问她是谁，她就道:“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之前画展的主办方肖筱，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杨先生还记得吧？”

“你不会真要去找画里的地方吧？”回到旅馆，我就一直把自己关房间里盯着这幅画看。顾飞拉下我的手，“几岁的人了，还咬手指甲。”

顾飞没再说什么，道了声晚安，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里的气氛一下差到了极点，我推顾飞，他也不看我，就一直盯着老爷子，好像要把他看穿了一样。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我不说话，老爷子说让我收好这幅画，答案就在这里面。那么在找到答案之前，我是不会撒手的，顾飞不会不知道我的脾气，一旦认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房里一下子就沉默了，进来赶我们的伙计也都愣在那里，准备看肖老爷子的眼色行事。老爷子沉默了很久，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又或是根本毫不在乎什么画的内容和那个什么画家杨灵一，或许是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