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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笑道:“一骂我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偶尔料中一次辽东战局,竟敢冒充兵法大家。二骂天子糊涂,放着朝廷内阁六部和忠义大臣不问,竟然寻个山野村民召对辽东攻守战策。三骂我心胸狭窄,为了一个妾室被读书人调戏,竟然一怒敲了登闻鼓,将南京官员的脸面和上千国子监读书的士绅世族子弟弄得身败名裂”
小芝和翠儿气喘吁吁的停下,冷冷瞧着沈重,沈重忙道:“此事须怪不得我,都是那些国子监的伪君子所为,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也是受害人,可是我自有一身傲骨……哎呀……松手!”
沈重傻笑不止,忽然上前抱住小芝,说道:“小芝,我渴了,喝口茶。”说完就一口堵住小芝准备训斥翠儿的话,让暴怒的小芝化成一汪温柔。
沈重苦笑道:“这是学孔圣人的春秋笔法,删掉前因后果,可不就是知母而不知父么,有学问啊。”
陈奉笑道:“有何不能,都是些可笑之极的玩意儿,目的还不是冲着万岁爷去的。这第一条罪状和你那三板斧第一斧一样,乃是天生妖孽,以邪术窥探天机,意图欺君乱政。”
孙隆拍着胸脯说道:“你尽管道来,老孙舍命相助!”
大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底气十足地说道:“那是当然,你霸占了咱良乡村三朵鲜花还不够,还贪着小芝,害得栓子偷偷伤心了好几回。就这样你还和秋月阁的袁大家勾三搭四,不出卖你出卖谁。再说,翠儿小芝都是俺妹子,你要是敢对不起她们,小心挨揍。”
孙隆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原本老孙不完全信你小小年纪能知兵事,可瞧了这次南京风波,从你谋划算计到期间指挥调度,皆合兵法之道。老孙虽不懂兵事,却也能瞧出个一二,倒是彻底信了你的手段。当初自从皇爷强行推动了萨尔浒之战,如今辽东战败,朝中官员纷纷弹劾方首辅和兵部给事中赵兴邦二人,又逼着皇爷罢免亲自选定的辽东经略杨镐,其实目标还是皇爷。气得皇爷心灰意懒,更加不愿意接见朝臣,可是心忧辽东战局,又不能不管,着急之下竟是气坏了龙体。杂家虽是阉人,也知忠君爱国,为君分忧,知道这边关大事耽误不得。杂家听了众多对你的评论,不由心生亲自瞧瞧你的心思,否则宣你进京的小事儿,随意打发一个人来即可,你当老孙我是个无权无势的寻常宦官不成。如今即是你小子有这个能耐,当然全力助你,若是能为皇爷和朝廷解此困局,也不枉杂家伺候了皇爷几十年。”
沈重听了愤怒地拍案而起,对着北方骂道:“还能不能有点节操,这也能编得出来。”
沈重苦着脸叫道:“二位胡女侠且先停手,小人有下情报上,容小人通报后再做处罚,如何?”
大柱撇撇嘴说道:“你自己贪花好色,愿意中美人计,现在倒来说嘴。我怎么没拦着,她们几人各个一心在你身上,倒埋怨我多事,让她们离了你就跟要了命似得,怎么拦。俺们良乡村吃了亏,你还得了便宜卖乖。翠儿她们都是良乡村后生的心尖子,若不是俺们都服了你,早揍你了。快走,误了俺吃烟雨楼的饭食,就和你新仇旧仇一起算。”
翠儿啐道:“那就和他们拼了,平日里弄些阴谋诡计就算了,你这次竟然用我们姐妹当诱饵,算计到自家人身上,枉我们平日那样待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沈重苦着脸想了半天,却没有丝毫头绪,无奈问道:“这从何说起,射雕红楼皆有男女情爱,可时下章回体小说和戏曲,那个没有,怎么还能涉及淫邪不成。”
陈奉也是哈哈大笑,接着说道:“这第二条是知母而不知父,乃不忠不孝之人。”
孙隆笑道:“你小子又要弄鬼,说罢,人手有的是,如何骂你。”
小芝和翠儿闻声清醒,使劲地推开了沈重,红着脸起身整理衣衫,气恼地盯着沈重,防备森严。
沈重说道:“秋月阁的名妓,人家对我那是极为仰慕,又是安慰又是崇拜,哪像你们……”沈重忽然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下去。
沈重笑道:“敌情不明,哪有什么后招,不过倒要听听朝中诸位大人的手段,才好应付,不知这七条大罪详细条款是什么,可能说说。”
说道这里,自己也是一乐,呢喃道:“我保证,一定会很好玩,想想等一群老家伙第一次目睹划时代的扯淡,到时候一副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的样子,还真让人陶醉啊。”
而被温体仁评为无所顾忌、致人死地的沈重,此时正在祥云客栈的房间里,抱头鼠窜,后面追着真正凶神恶煞、要致人死地的翠儿和小芝,尤其是小芝。
沈重笑道:“上次小子还没有山穷水尽,你和老孙倒是准备躲得远远的。这回明明是九死一生,你们到凑上来帮我,有何居心。”
孙公公笑道:“你那射雕中不是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吗,这是说你意图颠覆北方天子,这大明东西北地的人你都不放在眼里,准备在南方建立帝业,显示你的神通雄略。”
小芝冷笑道:“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让我们两个柔弱女子被他们围观取笑,该打!”说完一拳就打了下去。
沈重瞧着她们都快哭了,喃喃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这良乡村和我犯冲不成,男的不客气老对我下手,女子总是客气得下不了手,悲呼!”
沈重听了,一口酒喷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这……这是哈哈……封神演义么?哪位大人这么有才,不去写小说实在可惜了。”
陈公公也是大笑,说道:“他们养戏子、好男风、在娼家夜夜笙歌,却道貌岸然地鸡蛋里挑骨头,可不可笑。你再听这第四条,却是参你无视朝廷法度,查山川地理,有谋逆或通敌之嫌。这是说射雕了,这第五条乃是以宁荣二府兴衰影射朝廷,有诅咒大明亡国之意。”
沈重见孙隆说得认真,便点头信了他,说道:“即是如此,倒要请孙公公帮个忙。”
沈重笑道:“倒是不难,如南京一般,找人煽动民意,骂我。”
翠儿小芝听着沈重的胡说八道,噗嗤笑了出来,上前给他整理了衣衫,催他快去,翠儿望着沈重深深的失望,心中一软,低声说道:“晚上,我可能忘了关门……”
孙隆奇怪道:“这是为何,没一条对你有利,岂不坏事。”
沈重瞧着大柱得意洋洋地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哼道:“叛徒,有什么企图,说吧,是不是想拆散我和小芝,便宜栓子这小子。”
沈重左突右闪,好容易闪过小芝的一记龙爪手,就被翠儿拦在身前,小芝奋而一跃,将沈重扑倒在地,举拳就打。翠儿也不甘人后,伏身使出“兰花指神功”专向沈重肋下柔软之处下手,沈重疼得直喊饶命,却没有得到二女半点仁慈。
陈奉听着沈重说话爽快不外道,只觉得舒服贴心,也不生气,忙一叠声地催促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