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轻声道,
“哥儿,饮酒吗?”
朱标摆摆手,
“不喝了,这两天有点乏。”
他没有告诉吕氏病情,不想让心爱的人担心。
且等喝了三剂药,李院判再次诊断之后再说吧。
朱标看着满桌子菜,笑道:
“比以前传菜快了一些,又是蜂窝煤的功劳吧?”
吕氏忍着心中的嫉妒,一边给太子布菜,一边笑着说道:
“?儿是了不起呢,臣妾听说,?儿的两个作坊,养了上万名灾民,还有很多雇佣的城里的百姓。”
朱标放下筷子,疑惑道:
“养活这么多人?”
“还有,作坊不是笨大福、成二柱的吗?”
朱标并不糊涂,作坊的事,白天他已经看了相关的奏疏。
吕氏笑道,“那就是他们的吧,是臣妾失言了。”
朱标却起了疑心,
“作坊就这么赚钱的吗?箫大福、成二柱不是给?儿面子,在死撑着吧?还是有人帮衬?”
吕氏娇声笑道:
“孩子想有所作为,就让他去折腾嘛!不就是一点钱粮的事嘛!”
朱标哭笑不得,
“你啊,就是太惯着孩子了,这么大事能由着孩子胡来吗!”
在他的印象中,能有这么多雇员的,只有冶铁作坊、铸钱的作坊。但是这两个作坊用的人多,是因为工种多,赚的也多。
朱允通可是明着说的,蜂窝煤是薄利多销。
另一个作坊是香皂、雪花膏,难道很赚吗?
看来,还得多了解一些。
~
朱标问道:
“东宫有没有支持钱粮?”
吕氏含糊道:
“也,没,没什么啦!就是?儿给灾民捐了一万两银子。’
朱标点点头,
“这个咱知道。一万两银子,可不少了啊!”
“什么都瞒不过哥儿的眼睛。”吕氏娇声道,“现在应天府还供应着灾民的救济粮,就包括上工的灾民。”
朱标算了一下,说道:
“上工做的是体力活,只喝粥是不行的。”
“两个国公府出钱粮了吗?”
“作坊的事情,?儿不说,臣妾就不太清楚了。”吕氏回道,“不过,?儿的那两个作坊,是挂在两个前侍卫名下的。”
吕氏很狡猾,没有一句陷害,但是却成功引起了朱标的注意。
她深知两个作坊是暴利。
她就是要引起朱标的注意,陛下不喜皇族经商,太子一样也不喜。
朱标吃了一口菜,沉声道:
“咱命人去查查吧,如果有问题就及时处理掉。”
吕氏笑颜如花,目的达到了,
“哥儿,尝尝这个,厨子新琢磨的菜式。”
挂名经商的王公贵人太多了,没有哪家经得住查的。过去多个案子表明,只要朝廷想查,一查一个准。
她相信,朱允?一样也经不住。
陛下被两个伤残的老侍卫触动了回忆,不忍查下去。
那就让太子去查吧。
太子在北巡前和她说过,见了秦王,晋王,要劝他们不要再涉足生意。
自己兄弟都不许经商,怎么可能允许儿子经商呢。
她就是想借此斩断朱允?的钱袋子。
朱允?已经明着要争储了,
既然争储就不能手软,现在作坊就是朱允?的薄弱点。
他太高调了,既想得名,又想得利,
现在后宫一提那两个作坊的东西,都说是?殿下的。
那咱就让他失去了利,也失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