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太子:事有蹊跷(1 / 2)

大明假皇孙 花间无 2873 字 6天前

满天星斗。

长江上雾气蒙蒙。

东方隐约有了一道光,在努力刺破黑暗。

一艘夜航船沿着江边,顺着水流南下。

船桨有节奏地怕打水面,深入江水,又撩起了一片水花。

林老汉走出船舱,

舒展了一下筋骨,空气清新,清晨的江风有些冷。

舱里睡满了人,有人还在打着呼噜。

这次南下的有两家人,

林老汉一家,就他自己一个人,家人之前早就去了泉州;

另一家有二十多口。

彼此只是报了姓名,却没有打听为何南下,之前都干了什么。

“船夫,到哪里了?”林老汉大声问道。

“老人家,到丹徒了。”船老大在船尾回应。

林老汉微微点头,

“走的够快的。”

昨天傍晚,出了四海钱铺他就来了江边登船,连夜离开了京城。

“这还是夜里,等天亮了您就知道快了。”船老大笑道。

林老汉客气道,

“我年轻时也使过船,累了就叫我,可以替你摇一会儿。”

“老人家,咱还行,”船老大急忙摆摆手,又劝道,“您回舱吧,再过一个时辰,会停船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再出发。”

林老汉点点头,

“好,外面属实有些冷。”

看看船舱,他又不太愿意进去,挤那么多人,里面的空气实在憋闷。

林老汉举目东望,试图穿透黑夜。

江水滔滔,

太子妃现在如何了?

他不知道为何送那封信,找他的人只告诉怎么做,

前因后果,他都全然不知,也不许他问。

上线承诺,只要他做成了,就能给他一大笔钱,足够一大家子在泉州的崇武过上富足的生活。

为了子孙,他拼了一把。

家里穷的要揭不开锅了,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家人已经先一步去了崇武,并且回信说收到了预付的第一笔钱。

现在信送出去了,尾款应该很快就支付了。

林家的命运自此改变,以后也是富家翁了。

晨风刺骨,林老汉打了个寒颤,急忙走进船舱,旅途要是病了就是大麻烦。

日子刚开始好起来,可不能现在出了问题。

一股污浊热气扑面而来,摸着黑他在舱门口躺下。

林老汉闭目养神,不远处有个汉子呼噜震天,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家子肯定也和自己差不多。

长安宫。

朱允?正在熟睡,突然被人轻轻推醒了。

夏嬷嬷轻声道,

“殿下,快起床,咸阳宫来人了。”

朱允?醒醒神,

“说什么事了吗?”

“殿下,太子妃病逝了。”夏嬷嬷低声道。

她的神情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庆幸,更没有一丝难过。

病逝?

朱允?点点头,这个理由可以。

他没有一丝惊讶,自从昨天沙夫人送来了信,就注定了吕氏的结局。

从年前至今,吕氏已经病了几次了,

昨天更是发了一天的烧,病逝这个理由很容易被人接受。

朱允?坐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起的太早,他还有些困。

“殿下,寅初了。”

寅初,大概三点多。

比往常早起了一个时辰。

朱允?起身,宫女拿来了他的衣服、鞋袜。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吩咐,“派人去通知两位武术师父,丧期别让他们来了。”

“是,殿下!”

“事情发生多久了?”

“殿下,半个时辰前,景阳宫突然哭声震天。”

朱允?出了寝殿,见了咸阳宫的传令太监,之后去用早膳。

看着餐桌上一碗水、一张饼、一碟酱,朱允通愣住了,疑惑地看看夏嬷嬷。

端错了吧?

这是谁的减肥餐?

“殿下,服丧期间,只能吃素。”夏嬷嬷低声解释道。

朱允?摇摇头,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夏嬷嬷屏退了左右,打开了一旁的橱柜,从中端出一大碗肉,还热气腾腾的。

放下肉碗,她又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牛奶。

朱允?欣慰道,

“这才是正经的早饭。”

用了早膳,洗漱一番,朱允?换上素色的衣服,径直去了景阳宫。

自从进了皇宫,他的脚步第一次如此轻松。

之后一段时间,东宫内自己的压力就小太多了。

远远地,可以看见景阳宫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哭声。

朱允?走到近前,看到一群太监在忙着搭建灵棚。

景阳宫已经一片缟素,挂上了白灯笼,

梁嬷嬷迎了出来,给他穿上麻衣。

作为继子,他也要穿孝服的。

“里面是什么情况?”朱允通低声问道。

“禀殿下,娘娘已经做过了小殓、大殓。”梁嬷嬷哭着回道。

朱允?微微颔首,那就是换了衣服,放进棺材了。

“现打的棺椁?”

“不是的,殿下,”梁嬷嬷摇摇头,“是宁妃娘娘备下的,事发突然,就拿来用了。

“谁在宫里主持呢?”

“殿下,是宁妃娘娘。”

说着话,一个御医拎着药箱匆匆进了大殿,身后跟着两名医士。

“又是谁病了?"

“禀殿下,是二殿下昏倒了。”梁嬷嬷低声回道。

朱允?穿了麻衣,不急不慢地走进殿。

见到憔悴的郭宁妃,看样子她来了一会儿。

宁妃过来安慰了朱允?。

作为继子,朱允通也只能按照礼仪来应答。

繁琐的程序之后,朱允通守在了灵前。

棺木用的金丝楠木,宽大厚重,匠人已经连夜绘上了龙凤的图案,油漆的味儿还会很重。

景阳宫一片肃穆,

宫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东宫的妃子,除了薛妃在伺候太子,其他的都来了。

郭宁妃正在指挥宫人准备各种丧仪需要的物品,天明就会有命妇进宫吊唁了。

朱允?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外面隐约有了亮光。

算算时间,林老汉和线人他们该到镇江了吧?

柳树坊甲排成巷第三户,

这个地址并不完全是假,之前郑氏女和她的丈夫就生活在这里。

即使锦衣卫去调查,也会有邻居证明。

直到昨天,才将他们送走,换上自己人。

最大的漏洞是林老汉,他帮着沙冠英还清了天量的债务,只为了送一封信。

如果陛下追查,这里就很有问题了。

不过林老汉也走了,一家子都去了泉州,最后的终点将是琉球。

即便找到他,也只能翻出他的上线。

可是他的上线也离开了京城。

老朱如果想寻找答案,注定是要失望了。

乾清宫。

大朝会取消了,朱元璋用过早膳,起身在大殿慢慢踱步,

最后径直走到宫门口,太监急忙挑开帘子。

周云奇急忙抱起一件服追了上去。

“陛下,披上防寒。”

站在殿外,看着外面在变淡的夜色,

宫中所有的红灯笼都撤了,望眼看去,一片缟素。

朱元璋长叹了一口气。

一连去两个太子妃,对标儿也是一次打击吧。

他隐隐有些担心。

朱标的车来了,停在了阶下,

朱标下了车,看到陛下在台阶上,急忙快步走了上去,

“儿子给父皇请安!”

老朱注意到,一夜不见,儿子清减了不少。

心中不由叹息。

“云奇,去派人请李院判。”

“父皇,院判下午就来了。”朱标劝道。

“还是让他早点来吧,咱看你气色有些不好。”老朱关切地看着儿子。

台阶上晨风轻拂,带着春的暖意。

父子俩一时都沉默了。

半晌,老朱安慰道,

“标儿,人死如灯灭,你要看开点。”

朱标苦笑道,

“儿子是为常氏不值,当年对她如姐妹,结果......心如蛇蝎啊!”

“她谋害常氏,她身边的郑嬷嬷涉嫌谋杀儿,儿子发现有些不认识她了。”

他忍不住有些哽咽了。

竟然被枕边人辜负了,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愤恨,也有失落,还有扎心的疼痛。

老朱岔开了话题,

“标儿,钦天监选择了日子,七日后为下葬的吉日。”

“父皇,那就七日后吧。”朱标当即赞同。

“标儿,外面冷,走,咱们进殿。”

父子俩进了大殿,坐下后宫女送来香茗。

朱标捧着茶杯,皱眉道,

“父皇,儿子仔细想了,昨天的事情有些蹊跷。”

朱元璋微微颔首,

“那就让锦衣卫查查吧。”

蒋?坐在书房,家里的火龙早已经停了,

他罕见地抱着小妾的手炉,重新穿上薄棉衣。

开春了,蒋琳却浑身冰冷,

太子妃了!

这是天下震动的大事!

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辍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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