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被陛下盯上了?(1 / 2)

大明假皇孙 花间无 2736 字 6天前

夕阳西下。

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天际。

乾清宫门前,地砖还带着余温,藩王们已经齐聚,等候给老朱请安。

朱棣背着手,正在询问朱允?、朱允?兄弟的学业,朱允?兄弟都恭敬地回答了。

朱棣很满意他们的态度,但是心中却有些焦虑。

现在朱允?对他越恭敬,他越感到危险。

太子去世了三个多月了,陛下只字不提继承人的话题,却不止一次在藩王们面前夸奖朱允?、朱允?兄弟,

朱允?孝悌忠信,

朱允?贤明能干。

朱棣还注意了,陛下明显夸朱允?的次数最多。

陛下夸赞朱允?的话里,“至孝”“纯孝”“笃孝”......这些词经常出现。

这让朱棣忧心忡忡,莫非陛下已经有了选择,要从东宫的两个孩子中挑一个继承人?

那就太糟糕了!

朱允?匆忙从炼钢作坊赶回来,风尘仆仆,衣服都来不及更换。

众人都围找上来,纷纷关切了几句。大家都知道炼钢作坊遇到了袭击,敌人甚至都带了几桶火药。

朱允?更是叮嘱道,

“三弟,你也要注意安全,小心被坏人给盯上。”

朱允?点点头,

“二哥放心,咱现在出门都带着护卫。”

朱棣背着手,以教训的口吻说道,

“带护卫就能万无一失了?不出宫不行吗?你老老实实在宫里呆着!案子有锦衣卫查呢,你去能干什么?”

朱允?没有理会他,就当听了狗叫。

朱植问道,

“?侄儿,查到是谁干的?”

朱允?一摊手,

“锦衣卫正在查,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肯定是一个黑心黑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的王八羔子做的。”

藩王们大多心中没鬼,也跟着附和骂了几句,以示自己对朝廷利益的关切。

藩王杀人在行,骂人更是恶毒。

朱棣被骂的心中窝火,冷哼了一声,

“咱早就说了,作坊放在你手上根本不行,你早就该将作坊交给朝廷了。”

“这么大一个作坊,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承担的吗?”

朱允?心中火起,炼钢作坊是咱的聚宝盆,那是能轻易拱手相让的吗?朱棣怎么老和咱过不去啊!

他丝毫没给朱棣面子,

“四叔,父王在的时候,曾经将如此提议的一个官员打了一顿,?斥崖州。”

朱植有些揪心地看看他,又看看四哥,通侄儿直接硬刚,当众打脸,不怕燕王的报复吗?

他可是知道的,四哥这人脾气很暴躁,手段狠辣。

朱棣一瞪眼睛,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作坊出了这么大问题,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把握的吗?”

朱允?再次顶了回去,

“这不是皇爷爷在命人追查吗?四叔,你急什么?”

朱棣有些心虚,背着手道,

“?儿,你不要这么大意见,四叔是为你好。管一个这么大的作坊占用你多少时间?这个时间去读书不好吗?”

“?儿,四叔是担心你误入歧途!”

“叔是为你好!"

“你别不知好歹!”

其他藩王都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叔侄斗嘴。

他们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继位的人选之中,燕王朱棣、东宫的两个孩子呼声最高。

现在在局势还不明朗,他们不愿意过早地卷入,避免站错了队。

朱允?突然问道:

“四叔,京城传闻您身边有个妖僧叫道衍。”

?!

朱棣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小孩子不要乱说,道听途说的能当真吗?”

“道衍学识渊博,是得道高僧,你休要污人清白!“妖僧”之说,纯粹是污蔑!”

朱允?撇撇嘴,

“四叔,你又急了!”

朱棣冷哼道:

“我急什么?子曰,‘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

“也不知道你的老师都教了你什么,竟然拿风言风语来乱说。”

“咱得去大本堂找庆问问,你都上了哪些课?......”

朱棣摆出了长辈的嘴脸,唾沫四溅,将朱允?一顿批。

朱允?不急不忙地问道,

“四叔,不如先说说那个妖僧治的是哪一部经书?”

四叔,你跑题了,我给你拉回来!

僧人念经犹如科举考试,一般博览群书的同时还要专攻其中一个方向。

朱棣当即回道,

“呃,这个,是......《楞严经》。”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他随口说了一本。

姚广孝何曾念过佛,满嘴都是“造反”“当皇帝”“陛下当年,......”“高筑墙,广积粮,…………………

朱允?缓缓道:

“哦,是《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

书名很长,但是他最近几个月经常去灵谷寺烧香,看了不少佛经,这只是其中的一本。

“应该是了,”朱棣含糊地回道,接着又皱眉道,

“你一个小孩子,关心一个僧人干什么?你还是要修身,不要听风就是雨,......”

朱允?又问道,

“四叔,道行在京城吗?小侄可以请几个高僧和他辩经。’

朱棣不屑道,

“你说辩经就要辩经,为何向你证明?你以为你是谁?”

朱允通看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四叔,道衍明明是和尚,却师从一个道士,专治帝王之学的道士席应珍。”

“依侄儿看,这种所谓的僧人很危险,当杀之!”

众人都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朱允通。

没想到他突然冒出杀机。

帝王之学?

这个大帽子杀人诛心啊!

朱棣也着实吃了一惊,朱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道行极少和人提起师承的。

何况,席应珍擅长的是阴阳学说,不是帝王之学。

不过这个问题不能辩论,一旦争辩起来,就落入了朱允通的圈套。

朱棣又急又气,指着朱允?怒斥,

“你,你,你放肆!你污蔑!你是何居心?!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朱允?一摊手:

“担心四叔误入歧途啊!”

他将朱棣刚才说的原话奉还。

无视朱棣气的猪肝一般的老脸,他继续道,

“刚才四叔侄儿在学堂学了什么,侄儿曾经学过《出师表》,其中有一句‘亲贤臣,远小人,侄儿甚是喜欢,不知道四叔喜欢吗?”

朱棣怒道,

“咱喜欢的先贤的话有很多!”

秦王在一旁咳嗽一声,

“该进殿了!排队吧!”

朱允?冲朱棣拱拱手,

“四叔,小侄都是对您的关切,请勿生气!”

说着,不等朱棣回答就转身去了队尾。

朱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现在就乱拳捶死这个该死的侄儿。

看着乾清宫,他不由地心中担忧起来。

刚才的谈话肯定有人向父皇告密的,道行在京城越发不安全了,必须尽快离开。

想到朱允?竟然说道衍学了“帝王之学”,朱棣心中的怒火就直冲脑门子,这句话太狠毒了,等于直接判了死刑。

父皇一旦知道,肯定会派人去调查的,经不起追查。

即便回了北平府,道衍也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锦衣卫就去拿他了。

明面上他还是北平府大庆寿寺的主持,但是这个职务不能担任了,必须藏起来,让他在官面上彻底“消失”。

朱棣对朱允?恨的咬牙切齿,这是一个劲敌,和朱允?一般危险!

圆月高升。

江边的一个小村落,蓝十七站在家门口,细心地叮嘱妻子,

“你闩好门安心睡觉,不要留灯,咱去去就来。”

妻子点点头,柔声道,

“自己小心点儿,别贪心,下几个篓子就回来。”

“知道了。”蓝十七左手鱼篓,右手鱼叉出门了。

村子不远就有一条河,长着一大片芦苇丛,那里鳝鱼很多很肥。

妻子喜欢吃鳝鱼,他想趁夜里下几个篓子,明天早晨去起,保准收获满满。

月光很好,蓝十七大步流星向东走去。

他告诉蓝九和他们,自己回老家沂州府了,其实他没有走远,而是在京郊买了块地。

老家没什么人了,他也舍不得这些老兄弟。

千错万错,自己不该去赌钱,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他打算好好种两年地,等这次赌博的事情彻底被淡忘了,再去找蓝九和去殿下那里求情,谋个出身。

最不济,保留着香火情,也方便以后给儿子求个前程。

道衍心情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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