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2)

崇祯皇帝 王占君 2132 字 1个月前

张献忠爽朗地开怀大笑:“其实这搜査咱老张不怕,就是这样一来你我不就显得生分了,本来是相互信任,这一搜就有了隔阂。这样吧,我老张跪下对天发誓,以示真诚。”说着,张献忠跪倒在地:“苍天在上,我张献忠投降是真心实意,绝无二心,也没有同李自成暗中往来。如有假话,死无葬身之地。”

阮之钿气得直翻白眼:“张献忠,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

张献忠掉转身,面向阮之钿跪拜:“青天大老爷在上,草民张献忠绝无私通李自成之事大老爷明鉴。”

阮之钿气得哭笑不是:“张献忠,你这是戏耍本县哪。谁让你下跪,快快起来,我信你就是了。”

“谢大老爷明断。”张献忠起身,再次施礼,“我就说知县大人是明镜高悬,不会冤枉咱老张的。”

阮之钿一无所获地离开。路上,他的捕快班头建议:“大人,张献忠不让搜查,就是心中有鬼,我们再返回去强行搜査,必有所获。”

“嘻,你有所不知,张献忠就是一个流氓,他什么下作勾当都干得出来。不能把他的十万大军给逼反了,我们的小命都在他的手心里攥着呢。”阮之钿分析道,“最近他频繁同人秘密接触怕是有变。我们得尽快报告熊大人,要做好张献忠再叛的应变准备。”李自成等阮之钿一走,立刻从后堂出来,对着张献忠躬身再拜:“八大王适才为我费尽心机,不惜屈膝,哄走阮之钿,此情我李自成定当后报。”

“你我弟兄之间,还用得着这么感激。”张献忠不无得意,“什么叫为朋友两肋插刀,我老张这一跪,别人是做不来的。”

“为免张大哥再担风险,小弟就此拜别。”李自成同李过转身要走。

“这样你走得出去吗?”张献忠反问,“阮之钿既已怀疑,换上你会没有动作吗?说不定他正张网以待,抓住你连我老张一同问罪。”

“那,我们明日天亮后离开,趁人多混出城门。”李过提出他的设想。

“不可,”张献忠一口否定,“光天化日之下,还能逃过阮之钿的眼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李过颇为不满地质问,“总不能窝在你家不走吧?”

“我老张自有办法。”张献忠心计果然多,讲述了他的想法。很快,张府后门大开,几十匹战马载着全副武装的兵士,从院中风驰电掣一般冲出。五月天气,街上行人尚多,见状纷纷躲避。这一队人马,如狂风激流,转眼间到了城门。守卫的县衙兵士,挺身上前阻拦:“什么人夜间出城?县太爷有令,禁绝一切出人!”

带队的副将扬起马鞭子:“闪开,我们是张大将军府的,有要事办理,误了爷的行程,小心你的狗命。”

副将说话的功夫,马队已飞驰而过,守门兵士哪里拦得住,眼睁睁看着马队疾驶而过,也不知里面是否有李自成。

远离城门之后,副将停下马来:“闯王爷,就送到此处,想已安全了,路上请多保重,“转告八大王,说我李自成多谢了,等候他再举义旗的好消息。”李自成马上一揖,“后会有期。”

副将目送着李自成、李过两骑如飞而去,立刻回城交差。到了城门,兵士盘问为何如此之快就转回?”

“公事办完,难道还得住在城外吗?多嘴。”副将依旧是疾驰而过。

阮之钿接到城门兵士的报告,他觉得种种迹象表明,张献忠如此嚣张,看来近日定有举动,他立刻修书,连夜派人送往熊文灿处,要求总督大人采取相应措施。熊文灿看过阮之钿的急报,也是无可奈何。要他派兵,可他手下只有不到一万人马,相对张献忠的十万大军,派兵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而且自己这里也要有兵保卫。因此他也没给阮之钿答复,只是听之任之。

送信的班头空手而归,阮知县长吁一声:“嘻,等不来救兵了,没指望了,熊大人也是无兵可派,谷城完了。”

班头劝道:“老爷,我看张献忠再反已是明摆着的事,我们这几个捕快衙役,是无力对抗贼人的十万大军,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我是朝廷委任的县令,怎能抛下我的子民望风而逃。”阮之钿想了想,“这样吧,告诉你的手下,一旦风声过紧,你们可以自行疏散离开老爷我决不会责处你们。”

班头倒还有些忠义思想:“我们怎能丢下老爷不顾,只是您的家小应该先行离开,那张献忠杀人如麻,得事先提防。”阮之钿也巳嗅出谷城的火药味就依班头你的主意,把老爷的家下烦你给送到乡下。”

转眼之间,第三天到了。一大早刚刚吃过早饭,张献忠便登门来到县衙。见了阮之钿也不再跪拜,只是拱手一揖:“阮大人,久违了“前天还刚见过面,何谈久违。”阮之钿冷冷地问,“这一大早你不请自到,想必是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

“算你聪明。”张献忠把脸一绷,狠狠地说,“实话告诉你,我老张受够了,又要造反了。”

“从你投降那天,我就没相信你是真心。你就是个反复无常的流氓无赖地痞,是不折不扣的混蛋王八蛋。”

“阮大人,何必骂人呢?这是无能的表现。”张献忠完全是居高临下的神态,“你的小命,捏在我老张的手心里。不过可以让你放心,我老张不准备杀你。”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八个月的接触,我发现你还是个好官。我老张给钱给礼物你从来不收,如果大明朝的官都像你,也不会呈现今天这个破烂样子。”张献忠说的是真话就冲这一点,我不能坏你性命,怎么样?跟我干吧,日后我老张坐稳了江山,最低也能给你个尚书。”

“我堂堂大明进士,七品朝官,怎能与你这土匪草寇为伍,我不能辱没了阮家世代忠义门风。”

“咳,成者王侯败者寇,当年那朱元璋不也是土匪吗,别死心眼了,我老张敬重的是你的清廉。”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阮之钿站起身,“我无力阻挡你的反叛行动,但我可以洁身自保,不过一死而巳。”

“我不杀你。”

“我自尽。”

“那可是痛苦的,而且你的家小谁来抚养?你还在壮年,就这样为你的主子尽忠,太可惜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我为国尽忠也算死得其所了。”阮之钿从容地把丝绦搭上房梁,踏上木発,把头伸进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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