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好嘛!小朋友年纪不大,嘴就已经厉害了。”黄荣笑着埋怨了一句,伸手指了指毕文谦的鼻子,选择了投降,“我这次回家啊,除了看爸爸妈妈,就是好好见见对象。”说到对象,黄荣低了低头,脸上的笑容有了些别的情感,“她非要趁这次把证扯了,但是我没同意。”
“当然当得!”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最后,还是毕文谦打破了安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会得到什么答案,但这问题,不仅他需要问出来,他也的确想知道,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的答案:“那么……黄哥,你对象怎么说的?要说实话哟!”
车厢里传起了善意的哄笑:“英雄,早点儿打完胜仗,回去和她生娃儿!”
“有些腹稿,我再斟酌一会儿。”
这次,连王爷爷也忍俊不禁了。
“谢谢!”
问题问得不清晰,但黄荣丝毫没有理解偏差。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开了口:“恨,当然恨过。但过了一阵,也就淡了。将心比心,姑娘也是想过日子,过好日子。”
借着昏暗的车厢灯光,毕文谦偏头看了一眼孙云。她已经放开了他的手,眼神脉脉地望过来,忐忑中充满了期待。
将要唱什么,早已选好,他只是在酝酿,酝酿一份属于这个时代的情感,那是这首歌里需要的情感,配得上眼前的军人所代表的,一个时代朴素的情怀。
“本来,最早上前线时,我和她约好了,等我回来就扯证儿。”黄荣的眼睛里闪过了不少东西,“但在前线,经过了好多生死……谁也不知道谁能不能完整地回去。她现在才20岁出头,要是我好好回去,几年,她还是等得起的;可如果现在就扯了证,要是我在战斗里光荣了,不是耽误她一辈子了?”
“小朋友,写首歌,写首歌!”
一席话直白而简单,却让车厢里一阵沉默。
大概,人们把写歌当做了吃饭上班做作业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那气质,或者说神韵,恰如眼前的黄荣。
左手打着手电筒,右手握着铅笔,毕文谦在作业纸上不紧不慢地写了起来。
“黄哥,你好像没说完吧?你探亲的事情就还没说啊!”
就在黄荣迟疑的瞬间,王爷爷敏捷地伸手一把按住纸,抓在了自己面前,另一只手里,却是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手电筒。
“该!”
“没得问题!”
黄荣一愣:“探亲?和这个关系不大吧?”
“嗯……”黄荣腼腆地点了点头,却又忽然觉得不对,“别,王爷爷,别叫我英雄,当不起,当不起的!”
“你不答应?”王爷爷大笑,“你不答应,还得问问别人答不答应,大家说,该不该叫黄英雄?”
这话似乎击穿了黄荣的脸皮,他终于抬眼反击了一句:“小小年纪,哪儿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这样的当然不少……但也有一些战友收了吹灯信。”
但没等他细想,黄荣的声音就又响了,带着不满:“有一个战友,隔三岔五就有信,我们一起在猫耳洞的时候,都羡慕他,后来他负了伤,少了一只胳膊,结果还没等他出院,吹灯信就到了!”这一刻,黄荣的眼睛里燃着怒气,却又很快熄了下去,“……当然,这是极个别的。”
“我有!”
不过,这并非毕文谦想要的过程。如果说正常的创作流程往往是做完画再裱起来,那么他现在要做的,则是把已经裱好的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摆出来。所以,他抿了抿嘴。
“哈哈,人还小,学得倒挺快的。”王爷爷爽朗地笑了一声,“你这字写得让人着急,但这话,真有些味道。歌呢?”
随着黄荣转移话题,车厢里开始把起哄的矛头对准了毕文谦。
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的被所有人咒骂起来。
毕文谦有些理不清自己的问题和黄荣的回答之间的逻辑,也许,这种貌似缺乏逻辑的思维回路,其实就是10年代和80年代的……代沟。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表情,毕文谦知道,自己拿到了想要的答案。
此刻,毕文谦没有再写什么,只看向了车窗外。80年代的夜,地上没有那么多灯红,天上却有很多星星。
“我这次是回家探亲,要返回部队,刚才说的都是之前的事情。我啊,就是一个兵,不懂什么添油加醋的,再说,也只是说过的了。毕文谦小朋友,你要我说的,我也说了,该你了!”
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毕文谦不由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一张在当年没被选上发表的战地黑白照片——背景是漫山遍野的丛林,近处沙石中的简易战壕里,一个战士蹲在一架机枪后面,死死望着枪口指着的方向;在他身后,照片最显眼的位置,一个矮瘦的连长望向另一个方位,手握着对讲机,举在嘴边,正说着什么,憔悴的面色,眯成缝儿的眼睛,钢盔罩在头上,端端的一副囧像。
第十一章送给残疾人的朋友
只瞄了一眼,王爷爷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但他也没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慢慢移着电筒光,大声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