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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复仇？”

真是神了！

“您说，他能救下陆大人？”

莫昕怡蹲下身，目光一瞬不错的盯着他，“你不是寻常的大夫，而是杏林圣手。”

“好，好，好。”姜氏哄着女儿，“娘说错了，娘不笑你。”

消瘦面容微苦的中年男子张口无言以对。

莫昕怡独自一人站在原处，仰头看天，清亮的眸子盛着困惑，她方才不像原来的自己。

“你过奖了，我赶不上二姐姐。”

姜氏直到把女儿搂在怀里才感觉心安，拍去阿九身上帽兜里的落雪，“你一跑出来就不记得回家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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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很关心陆大人？”

莫昕怡负手看了那人一会，逼得他心虚的移开目光，“是怕我看穿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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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着会让很多人做噩梦。

“莫大人真真是好福气，二小姐端庄大方，善良贤惠，莫小姐……聪慧过人，能言善辩，旁人得一女都不易，莫大人却家有双殊。”

“……想……想京城，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那么机会来了，法华寺病重的人是锦衣卫右指挥使，陆大人独掌北镇抚司，有先斩后奏之权。”莫昕怡把陆阎王的权势说得滔天，“只要你能救下他，想来复仇不难。陆大人虽有阎王之名，却懂得知恩图报。”

“你说谎！”

刘铁成道：“对，对，大人的性命要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就算我是大夫，小姐说得都对，你怎知我一定救得了陆大人？你也说我经常给命妇把脉。”

“直觉，况且你也在寻找救陆大人的理由。”

“回京后，让你表哥领着你好好的逛逛。”

“娘，您说外公会喜欢我吗？虽然我每月都给外公去信，可外公没见过我。”

还是脑子里多了什么？

“你先别急着否认，听我一一道来。”

姜氏不解气锤她的后背，揽着阿九向法华寺走，“你方才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你知道？”

莫昕怡笑眯眯的直往姜氏怀里拱，绵软的撒娇：“娘原谅我嘛。”

“莫小姐。”

“在下不认识令尊，说来……在下能得以活命，还得感谢莫小姐的长姐，不是她为我求情，我无法活着离开京城。”

昨日疼昏过去时，他就没想着再能睁开眼儿，握紧的手传来熟悉的力量，内劲随经脉重回丹田。

莫昕怡的话正好戳中他伤心事。

她遗忘了什么？

姜氏自打嫁给莫冠杰后，一直随他外放，辗转各处，从苦寒的西北，到蜀道难的川中，最近两年莫冠杰才升任江南学政。

姜氏心底涌起了几许惆怅，面上却看不出异状，带阿九去喝煮好的红豆汤。

为什么她会说出方才逼问中年男子的说辞？

“我在贵胄人家当过差。”

莫昕怡道：“爹还在他手上，就算爹只是入诏狱聆讯，也少不得他的关照。”

中年男子脸上的肌肉绷紧，固执的回道：“你看错了。”

莫昕怡挽住姜氏的手臂，走进法华寺时，听见跨院传来阵阵欢呼，抿嘴一笑，“陆阎王看来是有救了。”

“你有怨气，然你无法为自己正名，也无法复仇，只想忍辱偷生，你有何面目见妻儿？”

“谁说你外公没见过你？”姜氏笑道：“你两岁时，还在你外公身上尿了一泼尿呢。”

总算看清楚面前的人，陆天养闭上眼睛，再睁开，不是幻觉！

“断肠草极为难得，可用于解毒，也可用于害人，任何杏林高手都无法拒绝研究断肠草的**。如此珍贵的草药，你就算不想再行医，也无法放弃珍藏几株断肠草。”

莫昕怡就算能体察入微看出他是大夫，可凭什么笃定他能救陆阎王。

“小民只是落魄的穷苦百姓，小姐高看小民。”

“放了他，陆阎王指着他救命。”

“陆大人既有凶名，又手握开国列侯勋贵的小辫子，他有今日的地位权柄，绝非良善之辈。”

“……”

中年男子晓得无论何时他都无法忘记莫昕怡方才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