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还不见过世叔。”姜氏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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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不过产十斤左右,专供给陛下和贵人享用。”阿九奉茶给陆阎王,无意识的挡在父亲面前,阻断陆阎王的视线,“不是陆大人,我爹可没口福尝到此茶。”
莫冠杰骄傲得称赞起自己的女儿,丝毫没看出阿九同陆阎王之间的‘暗潮汹涌’。
“等阿九见到镇国长公主,就会明白她的尊荣来之不易。”
“我留着书稿着实无用,莫兄既是喜欢,便送于莫兄。”
这回莫冠杰见到真迹,哪还顾得上锦衣卫右指挥使?
熬了十四年,一朝拔除焚蛊,他立刻精神百倍来‘算计’父亲,阿九暗自嘀咕,看来他体质也是上佳的。
“陆大人身体好转得真快。”
阿九光听声音就猜到嗜好名家手稿的父亲已经手舞足蹈,语无伦次了。
姜氏拉住一肚子怨气的女儿,“四年间做到锦衣卫右指挥使的人不是小小年纪的你能抗衡的,阿九,世道始终是男子的天下。”
不是因他研究四书五经讲义颇有成效,得了不少的润笔费,再加上姜氏善于持家,阿九身边怕是连一个奴婢都用不起。
阿九瞪圆眼睛,被陆阎王算计了,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原来他就没想过做父亲的学生!
“陆大人请说。”
“贤弟尽管忙去。”
“爹。”阿九打断话茬,“陆世叔是锦衣卫右指挥使,权柄赫赫,身受帝宠,您此番入京聆讯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您能帮陆叔叔什么?别让陆叔叔笑话您。”
也只有暴富的陆阎王才舍得把应该珍藏的古玩茶盏用来泡茶。
这些稀罕珍贵物件全是陆阎王带来的。
陆阎王烧掉手中的密报,“十年间,莫冠杰培养出十三名进士,还有五十多名举子秀才。”
莫昕怡奉茶后,转头看向莫冠杰,“父亲怎能在陆大人面前失礼?”
从莫冠杰教出多位才华横溢的学子,他好为人师,不愧为指引学子科举,悟道,明理的良师。
前朝王大师一直是莫冠杰的偶像以及追赶的目标,王大师在儒家的地位极高,他留下的手稿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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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恨他。”
莫冠杰抚掌道:“理应如此,礼数不能破。”
“从头到尾,我只想拉近同莫兄的关系。”
陆阎王嘴角勾起,“还要多谢莫侄女成全。”
“我还有事,莫兄,嫂夫人,我先行告辞。”
陆阎王在外办差还能随手拿出她只在书上看过的珍贵茶具,阿九怀疑陆阎王故意炫富。
抬手潇洒的挡住莫冠杰的解释,陆天养笑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书稿在莫兄手中才有用。”
“多亏莫小姐。”
阿九唇边含笑将盛满茶水的茶盏先递给莫冠杰,“陆大人带来的茶具和极品茶叶,爹试试看。”
姜氏从门口走进来,对阿九的表现满意极了,也信了阿九只是不想欠陆阎王人情才对他多加注目。
“我可当不起,救您性命的人是那位神医,不是我,也不是我爹。”
“好茶,齿颊留香,清淡宜人,果真是极品好茶。”
“有劳莫侄女。”
她银红的小嘴如抹上一层口脂,娇嫩水润。
他若好好打理胡须,且没毁容的话,相貌定是不凡。
“不是我夸阿九,在茶道上,嫌少有人能比得过她。”
她在江南得茶王指点,善于茶道,晓得茶具的珍贵,更明白红泥小火炉里煮得上品毛尖千金难得。
“莫侄女担心我算计莫兄?”
能用珍贵的茶具和茶叶凝练茶道,本是该高兴的事儿,可给陆阎王泡茶,阿九很不乐意,连欣赏茶盏的兴趣都少了。
她并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
以前他以冷漠示人,沉默寡言是因为他自知短命,许多事有心无力,如今解了焚蛊之毒,他犹若新生,行事自然不同往日。
莫阿九脸颊气得鼓鼓的,眼睛满是薄怒,不似**她,而是像是老虎逗不知死活挑衅虎威的猫儿,咬牙切齿道:“多谢陆叔叔。”
陆天养眼见着莫阿九福身,脆生生的喊:“世叔安。”
“茶具和茶罐当作奖赏,莫侄女,回见。”
莫冠杰说完这话后,多了一分内疚,“我并不是说你不该读中庸,锦衣卫……”
莫冠杰把书稿看得比金银贵重得多。
“可恶!他一定是故意的。”
阿九抬头仰望陆阎王,暗恼自己不够高,也恨陆阎王比寻常男子更高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