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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为了一碗蒸蛋？

“陆指挥使，这件事你可想过？论经验，论作战能力，论筹谋，如今年轻一代的将领有几个赶得上他们？”

即便跪坐，他的腰背也绷得很直，寒风大雪也无法让青松弯腰。

路过的牢房时而传来痛苦的**，阿九缠陆叔叔越发紧了。

刘铁成干咳了一声，上前宽慰怔怔出神，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北镇抚司指挥使——陆阎王：“莫小姐天真烂漫，她只是太过关心姜次辅，怕次辅大人在诏狱里受委屈。”

“外公。”

他双臂丈量着婴孩的长度，毕竟当时阿九刚出生没多久，丑得跟只皱皮的猴子似的。

阿九直接冲过去，看清楚后背的染血绷带，含着哭腔道：“疼吗？”

说话越来越不动听，陆天养发觉混熟之后，莫侄女让人恨得牙痒痒，眼角余光瞄到她抓着自己袖口的手指，不自觉微微勾起嘴角，配合阿九的小短腿，他迈步的步伐不快，均匀适当，同阿九步调一致。

当年他随神武帝巡视天下时匆匆见过阿九一面，便是他认为自己外孙女是个美人，姜次辅也万万不敢想阿九会出落得这般好。

“看你还敢不敢乱跑？你当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你家后院？”

“……”

“因此外公劝陛下对开国战将网开一面？”

……阿九抬眼，就算只露半张脸，陆叔叔面目线条刚硬，俊朗，他若是容貌完好，未必比安国公世子差，沐焱宇号称玉郎，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她还有心小声的解释，“仔细想来陆叔叔怎么会把外公关在黑漆漆，脏兮兮的地方。”

所以她连感激都不用？！

“嗯。”

阿九尚未长开已有祸水的潜质，将来……姜次辅同莫冠杰一样忧心该给阿九寻个怎样的夫婿。

陆天养颔首，跪坐在一旁，如此一来，他比姜次辅自是挨了一头，宛若晚辈听长辈的训诫。

陆天养侧头看了一眼小脸快邹成包子样的小侄女，不忍宽慰道：“廷杖对姜次辅不见得是坏事，陛下若真恼了姜次辅，此时，外公就不会以次辅的身份被关进诏狱了。最近朝廷上是非很多，姜次辅缓一缓并非坏事。”

“你的意思让你认错门是我的错？”

“外公，您是我外公吗？”

陆天养以为她不会回头时，却看到她回眸浅笑，暖流瑟入心底，“多谢陆叔叔。”

“你不求我时万不会以这口气同我说话！”

阿九应了一声，随着陆阎王的脚步去看望外祖父姜次辅。

见到冲进来一个俏丽的小姑娘，他眸子含着惊喜的笑意，显得他整个人越发的温和。

“开国勋贵不肖得多，仗着功劳便骄横跋扈，长期以往不是帝国之福。”

“见到阿九，就不疼了。”

阿九忏悔般低头，手指扣住陆天养的衣袖却更紧了一点。

见到被抬进牢房的人后，阿九撇下陆叔叔，直奔那人而去。

姜次辅眼底闪过一分锋芒，想都不要想，他上报陛下，下抚百姓，位列中枢辅宰还能让唯一的外孙女委屈了？

莫怪神武帝极为信任姜次辅，他把神武帝卸磨杀驴，宰杀功臣说得多么的冠冕堂皇。

“像外公吗？”

外祖父受廷杖入诏狱，莫宅的均衡会被打破。

即便被陆阎王盯着，阿九还是笑得很娇，“嗯，嗯，嗯，我就晓得陆叔叔会善待我的外祖父。等陆叔叔有空，我给陆叔叔做蒸蛋吃。”

“把姜次辅先安排在西边五号牢房，等莫兄旁边的牢房收拾干净再将姜次辅迁移过去。让万总旗给姜次辅诊脉并给伤处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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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你爹娘的优点都取了。”

在诏狱里关着的人鲜少有全须全好的健康人。

救陆叔叔性命的人不是她。

面对陆天养，姜次辅撑起身体，阿九知趣的扶起外祖父，“本官向陛下的奏本，陆指挥使听听无妨。”

“同我想得一摸一样，我的外孙女就该如是，不……阿九比我想得出落得还好，不像灼华，也不像女婿。”

算了，对没良心的小人，他便是胸口被堵得难受，也不能对她如何。

“爹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