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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隽咏能言善辩却从没在阿九面前讨得便宜，这丫头太过伶牙俐齿，机灵善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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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贪玩不愿意读书，娘屡次管教我，我依然把爹宝贝的书卷撕开叠成……鸟啊，鱼什么的，爹气得跳脚，娘用藤条打了我，不给我饭吃，当时我好委屈，埋怨她，现在回头看，不是娘严厉，又哪有我今日呢。我记得六岁上，同督抚的女儿拌嘴并把督抚最最疼爱的幼子一脚踢进小湖里。”

阿九摇摇头，“曲谱我收下，不过我不打算在人前演奏。二姐姐，我想好了，那日我会吹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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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逸为救神武帝而亡，神武帝怎能亏待昭华郡主。

“灼华，算我的错。”昭华郡主满是歉意，“我儿子凌风品学问好，品行佳，骑射是陆江亲传，完全承袭陆江的衣钵，阿九总是要嫁人的，我只是想让儿子提前让你看到而已，只是没想到我家老太太会见阿九。”

昭华郡主若是霸道起来，别说太夫人，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得吃瘪退让。

“外面疯传他会同太子之女定亲。”阿九撑起身子，黑亮的眸子清澈无比，隐含一股难以掩盖的傲气，“哪怕只是疯传，我也不会看上他，世上的男子多得是，也许没有比他优秀富贵的，但却会是我一个人的。”

“只是为父亲？”

直到姜氏领女儿离去，昭华郡主才回味过来，“灼华妹子一针见血呐。”

莫昕岚拂去阿九耳边的碎发，展颜笑道：“一世姐妹，定不相负。”

阿九捧着曲谱，手不由得颤抖着，“您要把它送给我？”

昭华郡主知晓两姐妹不仅在梅林遇见陆世子，还碰到成国公，她略显吃惊，“早答应阿九让你去观景阁，来人，送莫小姐过去。”

阿九停口，握紧琴谱，云淡风轻的面对一脸怒气的莫隽咏，“三哥连通报都等不及，直接闯进妹妹的闺房，恐怕不是圣人子弟所为。”

莫隽咏突然闯进来。

“三少爷，三少爷，您慢点。”

“他还不错，不过我晓得二姐姐对他……所以他再好，也同我无缘。娘，我还不到十一岁，您总不会让我现在就开始选相公吧。”

她立刻停止蠕动，翘着小腿，“只是对二姐姐和三哥哥，娘，我不是对任何人都好的。”

阿九向昭华郡主福礼，跟随郡主身边的婢女登上梅林深处四层的观景阁，站在最高处凭栏眺望下面的花海，寒风拂过面颊，“二姐姐。”

姜氏捏已经跌入自己怀里的女儿脸颊，心都被她揉化了，轻轻的摇了摇手臂，“阿九，睡吧。”

莫昕岚拽住阿九的胳膊，往回拽了拽，“九妹妹……”

莫昕岚站在她身侧，仿若从心事中惊醒，笑道：“何事？”

“今年不过十九，哪里不小？”昭华郡主反驳乳母齐氏，“再等三年，也好让他专心武道。”

阿九光着小脚丫，拿着雪白的娟帕，裹着凌乱的小单衣，披散半干不干的头发，噘嘴撒娇：“娘……”

“我敬她，她自然是太夫人，凌风始终是我儿子，就算养在她身边，也是我儿子，儿子的婚事，万没有越过我的道理。”

“你对陆世子怎么看？”

昭华郡主随后笑道：“你说阿九出落得那样好，我又喜欢她，怎能轻言放弃？我觉得阿九该是我儿媳妇。”

阿九握住莫昕岚的手，低声说：“抓住手中的才是自己的，触手可及才有争取的希望。二姐姐比我沉稳，比我看得懂事，有些人并非不好，只是天意弄人，没有在正确的时间碰到她。”

“……”

莫昕岚从没想到姜氏会‘残暴’的教导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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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哼。”姜氏动作轻柔的擦着爱女的头发，烛光使得她本来清冷的眸子柔和，似潺潺的温泉，“你今日同你二姐姐谈过了？”

“我娘不好说呢。”

昭华郡主扶额，“你的脾气一点都没变，丝毫不给我面子。好，儿女自有儿女福，我不插手，行了吧。其实婆婆很讲道理，公正慈爱，阿九会更得她欢心。”

如此，才不会辜负她从小读过的书，练过的字，不愧对父母的教养和期许，至亲之间，明知道前面是坑而不出声提醒，连密友都比不上，还敢亲亲热热的叫姐姐么？

“……您英明。”

“三哥是莫家少爷，侍奉三哥的人是莫家奴才，怎么能说是您的人？况且您和我是兄妹，我也是莫家主人之一。”

“二姐姐，这是……这是……”

姜氏直接起身，“郡主，多保重。”

莫昕岚心沉入谷底，反手握住阿九的手，低垂下眼睑，“我以为这话会是母亲说。”

“哦。”

阿九淡淡的笑着，云淡风轻的说：“其实这番话，原本我不该说……我始终记得父亲的嘱托，记得他在诏狱里依然很挂念家里，怕我们姐妹因不同母而相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