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还带着昨天大婚的妆容,身上也还是那一身大红的喜袍,跟他身上的如此契合。十五岁的面容还略显青涩,然而却已经没了曾经的俏皮,此刻的她是那么的贤惠,正像是一个担心夫君,照顾夫君,体贴懂事的合格妻子。
她,什么也没问,只关心他是不是冷着了,季恒的心里面滋生出了浓浓的愧疚。他从没有任何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混蛋,一前一后她许下了两个承诺,可他竟然连一个都做不到。王爷又如何?他是天地间最混蛋的男人!
他拉住了赵尹沫的手,果然指尖冰凉,也不知道她已经在他的身后站了多久,她惦记着给他准备一年披风,怎么却忘了自己也穿上一件了。小脸被风吹得有些泛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管如何,她是他真心真意要疼爱一辈子的妹妹啊,他不爱她却还是心疼她关心她的不是吗?
“傻丫头。”他将她拉着贴近了自己宽厚的胸膛,手臂一挥展,宽大的披风瞬间也将赵尹沫玲珑的身体包裹起来,远远看去是那么的亲昵。“走吧,我送你回去梳洗,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罢。”
他的话被晨风吹到了花妖儿的耳朵里,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玉佩,微微开启的窗户,只看得见相拥离去的一高一低的背影。
“就这样吧,恒、尹沫,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昨夜等在黑暗里面的不只是她跟他,还有他们都不忍心伤害,都想保护的赵尹沫啊,她一身红袍却是那么那么的悲伤。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一路金桂撒下,满园飘香。远远地花妖儿似乎看见了赵尹沫的回头一笑,不,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笑,许是太远了,她看花了眼……
“天!”花妖儿惊呼出声,快速的推开了房门,与季恒他们相反的方向,她快速的朝恒王府大门跑去。她忘了,昨晚还有一痴傻之人不知道可有在苦苦痴等。
西城门前季暘身穿紫蓝色的服侍,头顶束发的冠玉被一宝蓝色绣着一朵红色丝花的发带所代替。那是十五年前云丘山上时他跟花妖儿在小湖里放肆嬉闹之后她为他系上的。他卸去冠玉,綄上发带,他以为他们能重新开始。
俊朗的青年男子薄唇紧抿,他在这儿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从子时直到寅时,天已经迷蒙发亮。她,终究是没来啊。
“太子殿下,回去吧,您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臣带领的士兵也要跟别的郎将换班了,就算那人能来,您的计划也瞒不下去其他郎将的。”说话的人是一个多年前得恩于季暘的守城郎将,当季暘下定决心定下这个计划时便找到了他,也唯有他敢冒着生死来帮他完成这个计划。
“丁城,你也认为她不会来了对不对?”
“太子殿下……殿下你看有人来了!”
季暘顺着丁城所指看过去,然而入目的却是一辆简朴的马车,他瞬间明亮的眸子几乎是立刻就黯然了下去。坐马车而来,不会是她。
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观其身量是一妇人无疑,来人径直走向季暘身前,抬手狠狠在季暘的脸上甩上一记耳光,响亮的声音贯彻了整个西城大门。
季暘不躲不闪,不言不语,结结实实受住了那一巴掌。
“你的胡闹该结束了,你的心也该清醒了,她没有来,她也不会来!”
“是……儿臣清楚了。”他的确清楚了,她永远只能是他的奢望,她的心永远不会属于他,他跟她自此后只能背道而驰。
来人竟然是皇后,丁城以及所有的守城士兵立马跪了下去,想着之前跟太子商量好的计划,一个哥哥身如抖筛,瑟瑟发抖。
皇后上前一步扫视了跪着的士兵一圈,不乏威严地说道:“你们对太子很忠心,很好!只是忠心也要分对错,下一次本宫希望你们将对太子的忠心放在对他的劝谏之上,而不是任由他胡闹!”
“谨遵娘娘聆训!”
“你们记住今天的事情谁要是敢透露分毫,本宫定不轻饶。”
“娘娘放心,属下等定不会透露只言片语!“丁城头冒冷汗连忙应道。
“嗯,很好!太子,跟本宫回去吧。”
“儿臣,遵命!”季暘最后朝恒王府来路的方向看了看,徒留下一抹苦涩的笑意。
妖儿你知道吗,我已经准备放弃所有,带你远走天涯海角……
匆匆奔来的花妖儿跟一辆简朴的马车交错而过,这么早就已经有马车进城了吗?那驾车的马夫似乎有些眼熟,然而马车一瞬间交错而过,她来不及多看一眼马车就已经跑远。
前面西城门的守卫正在交替换班,花妖儿冲上去拉住了一个郎将急声问道:“昨夜,可有人等在此处?”
花妖儿抓着的人正是丁城,他看着花妖儿因为奔跑而满脸汗珠,正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感念于太子季暘没有白白等待,她终于是来了。一边却暗自扼腕,她来的到底是太晚了。
皇后的交代他不敢忘记,遂一边整理着佩刀,沉声回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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