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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昱被她语气里的调侃逗乐了，不由开怀大笑。

小厮把画展开给台下的人看，台下顿时掌声一片。

他的小厮看了李莞一眼，心里暗暗吃惊，公子虽然见人三分笑，可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喜笑于色，看来公子对这位李小姐很有好感……

“表妹。”穿石青色圆领袍的少年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我们在门口看见府里的护卫，才知道你还在这里。”

接下来，大家就可以进勤思馆观书画了。

不过人家是好意，李莞不好拒绝，遂道：“那就有劳顾大哥了。”

李莞和顾成昱在山坡逗留片刻就原路返回了。

撷芳闻言一怔。

李莞和顾成昱继续说说笑笑往晨晖楼那边走。

陈皓然闻言道：“我和三爷还有林公子在城外骑马，想到今日书院有书画展，就想来凑个热闹。”

一旁的范惟劼听到俩人的低语声不由侧目。

“不早了，回府吧。”

“有道理。”她俏皮一笑，“是我小看你了，顾大哥可别往心里去。”

三人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李莞十分惊讶的问顾成昱，他不过十几岁，就算近些年的展览他都来了，那很久之前的那些呢。

“这……”范惟劼有些犹豫。

顾成昱引着李莞走上一条青石板路，路两旁全是参天的梧桐树，人走在树荫下觉得分外惬意。

范惟劼正犯难呢，闻言面色一喜，看向李莞：“莞妹，你看……”

俩人脚步悠然的朝大门口走。

“那边是哪儿？”李莞指着山坡后面问。

没想到顾成昱会突然冒出来。

“当然啦！”她理所当然的点头，“邺先生那样的人物，谁不想一睹真容。”

陈皓然是恒德书院的学生，李莞本打算跟他一起来，昨天让人去东院询问，陈太太说他今天要跟朋友出游，不会来看展览，她才自己来的。

李莞早就知道他们待会儿有事，所以才提出逛书院，想趁此机会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万一到时候出什么意外，也好见机行事。

“是哦。”李莞摸了摸鼻子。

撷芳也颇为惊讶，小姐脸上的笑，不像是装出来的。

“书院里竟然有这种野趣的地方，真是让人意外！”李莞满眼欢喜的蹲下身，用手拂过花瓣。

“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拜访邺先生。”他柔声道，语气里有几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讨好。

这时，台上的致辞已经结束。有小厮抬上一张摆了笔墨纸砚的方桌上去，翰林院的老头亲笔作画，宋先生题词，盖了国子监的大印。

他们所在的位置在正面，离台不过三丈远，她眯着眼睛大概看清楚了，老头画的是幅耕读图，题字太小了看不清楚。

顾成昱看着她笑脸，心里无端觉得十分畅快。

整个勤思馆逛下来，她大概见到了四五个插相同发簪的人。这些人打扮各异，让人毫无觉察。

“浯江？”李莞心中微动，“是灌护城河的浯江吗？”

李莞笑眯眯的点头。

顾成昱挑眉：“怎么？我会蹴鞠有什么奇怪的，能强身健体不是正好。”

莞妹是他请来的，她想到处看看，按道理自己该尽地主之谊，但他跟别人有约在先……

不过，陈皓然什么时候跟他们走得这么近了。

“有些是我自己亲眼看到的，有些是听我祖父讲的。他老人家以往很喜欢掺合这些事，如今身体不好了才没亲自来，但每次都会问我展览的情况。”

不是身体不好，是位高权重，所以不好出现在这种打眼的场合吧。

李莞哪需要他陪什么罪，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李莞听着听着真来了兴趣，抓着他问东问西的。

李莞站起身来，眼神复杂的望着眼前开阔的美景。她闭上眼睛，感觉到清风拂过面颊，隐隐有丝甜甜的花香。

“表哥不是跟朋友出游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我陪莞妹吧，反正书院我从小就来，虽然没在这儿进学，倒也熟悉。”顾成昱道。

有了刚才那番话，俩人之间的氛围更加自然愉悦了。

他们绕过晨晖楼，藏，来到顾成昱说的草场。

穿过草场，迎面走来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