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官人的歌,唱的端的婉转动听,清韵悠扬,直唱到奴家心里头去,奴家本来愁苦郁结,如今却都消散。大官人懂得许多人生道理,这般开导与奴家,让奴家感悟颇深。”潘金莲心底已然舒畅许多,心存感激道。“如此甚好,时候已不早,武大嫂且休息去罢。”梁文真道。潘金莲应诺,关窗自去歇息。
西门庆双手捂住下体,一边翻滚,一边嚎叫,全身颤栗,冷汗直冒。“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若有下次,定将你的命根子切下来喂狗。”梁文真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不敢,下次不敢!”西门庆怕第二脚再来,讨饶道。“滚出去!”梁文真喝道。西门庆艰难爬起,踉跄下楼出门,消失在黑夜中。
潘金莲听得歌声温柔,无限惆怅,意境颇合此刻的心情,渐渐吸引住,听得出神之间,哭泣之声停下。梁文真鲜明俊朗的轮廓,在微弱的光线下,越发透出一股魅惑力。剑眉冷峭,眼带寒光,喉结随着曲调上下浮动,眼中似带泪光。一股淡淡的暖流从潘金莲心底里淌过。刚才的凄凉,已然消散。
上回说到,西门庆成功拖住梁文真,心知武大郎必死。再去与王婆商议,王婆要求西门庆事后给她一笔银两养老,二人将善后之事,商量停当。王婆思虑周全,以毒ll药是潘金莲亲自喂给武大郎,她脱不了关系,只要要挟住他,毁尸灭迹便容易。又监视梁文真与潘金莲,若是二人一道出来,必是前去报官,只要截住便可。梁文真救不下武大郎,十分丧气,意兴阑珊,反正有武松会给武大郎报仇,无心再插手过多。叫潘金莲节哀顺变,自己掏钱,出去买来香烛纸钱与棺材寿衣,便由四邻操办武大郎后事。王婆到来,软硬兼施,潘金莲没有主张,任由王婆操持。潘金莲按王婆指示,只对外人称武大郎原有心痛病,遽然离世。邻里疑心,私下议论。王婆请何九叔帮忙烧化,何九叔被西门庆贿赂,见武大郎死状,不敢声张,偷偷藏下两块骨殖。
西门庆见武大郎已死,必然滋扰潘金莲,何况,如今武大郎家中,只有潘金莲孤零零一个,颇不安全。梁文真想到此节,交代许凡照看新宅的装修事宜,自己搬回武家后面租赁的住宅中住,也好照应一下潘金莲。
潘金莲被西门庆闯入,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缩在床角浑身颤抖。“武大嫂莫要惊慌,我已经将那贼人赶走。”梁文真转身至床前,道。潘金莲扑过来,一把抱住梁文真。
方才潘金莲的紧紧拥抱,气息相闻,令梁文真荡气回肠。此时躺在床上的梁文真,辗转反侧,思绪飘渺。若潘金莲的命运不可逆转,果真丧命于武松刀下,自己穿越到此的唯一意义,便将不复存在。到时,自己是否应该自我了结,再无留恋,而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心思,渐次因为在此间的生存斗争和朋友之情,慢慢淡薄起来。财宝易聚,红颜难求,如今自己马失前蹄,已然辜负许大小姐,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见另一个心爱的女子香消玉殒,却无能为力。
梁文真得闲,抽空回到紫石街,看到邻里多来帮忙武大郎后事,放下心来。为免邻里闲话,明哲保身,只是偶尔过来稍稍过问一下。武松回来后,必定知晓他哥哥冤死,要拿西门庆寻仇,至于潘金莲,人言可畏,少不得被武松当作谋杀亲夫的恶妇,自己如何救下她来,却是为难。
“你知道么,我最喜欢的便是这首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离合聚散,时过境迁才是人生常态。‘且将生离作死别,谁知相逢有无期?’谁不想聚首长,离别短?但不过一种美好愿望罢。”梁文真唱罢,心情平静道。
西门庆的好事被梁文真破坏,还险些被踢断命根,定然寻衅滋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在此深夜,恐惧与绝望让潘金莲失去理智,双手将梁文真紧紧抱住。梁文真的鼻息渐渐沉重,温热的气息在潘金莲的耳边,轻柔拂过,潘金莲禁不住一阵心旌摇曳,身体生出渴望。终于,潘金莲迅疾推开梁文真。该死,武大郎尸骨未寒,奴家便不要脸,生出这般念头。一时,潘金莲自责不已。“梁大官人,奴家适才因为害怕,一时失态,抱歉。”潘金莲羞愧道。
梁文真何尝不想与心中女神,潘金莲一道共赴巫山云雨,可趁人之危,岂是英雄好汉所为,但眼前机缘巧合,若错失良机,岂不可惜。梁文真首鼠两端,心中纠结不已。他突然想起大学时一位老师说过的话:圣人并不是没有欲ll望,圣人只是比一般人更懂得自己的欲ll望,更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欲ll望。
那黑影大骇,往后一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梁文真一眼便看出是西门庆,但却隐而不发,低声喝道:“哪里来的贼人?三更半夜潜入良家妇女的房间!”西门庆被来人破窗而入的气势,吓得不轻,心生畏惧。“好汉饶命,黑灯瞎火的,我走错地方。”西门庆叫道。
潘金莲身上的体香,悠悠散发开来,钻入梁文真鼻孔。胸前的潘金莲软玉似的身体,即便相隔一层层衣物,梁文真依然感觉得到酥软,尤其潘金莲吹气如兰,令耳根发痒。梁文真此刻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