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愚鲁该死,往日与梁兄弟打斗,有眼无珠,不识好人。那西门庆心地歹毒,要我向你寻仇,却不告知千年人参药性猛烈,以致老娘服后,一时三刻便死去。”汤驰说时,悲戚哽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汤兄往后吃一堑长一智,带眼看人才好。”梁文真道。“汤某愚鲁,以梁兄弟为良师益友,受益匪浅。汤某愿意追随梁兄弟,做生意走正路谋生,请梁兄弟成全。”汤驰道。
“啊哟——”汤驰嚎叫一声,吃痛立即蹲下,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厮莫非有神仙相助,今日的手段厉害十倍。“一起上!”汤驰大喝一声:“一起上!”三条大汉不顾依多欺上,一拥而上,梁文真眼前,拳如骤雨般攻来。梁文真心神镇定,使出咏春拳的精妙之处,连消带打,游刃有余。“哎哟——”“啊——”不多时,三个大汉纷纷中拳,东倒西歪,陆续踉跄倒地。
几日来,西门庆在自家府邸中,不时摆弄自家那话儿,总觉小弟弟被梁文真狠踢一脚,伤及经脉,往后能否雄风依旧,此时还难以知晓。西门庆越想越气,决意寻机报复梁文真,一雪奇耻大辱。叵耐梁文真功夫高强,明斗不是他对手,须计较一个阴招出来,让他生不如死。西门庆夜不能寐,苦思良策而不得。
斗过二三十合,汤驰焦躁,原先不堪一击的小贼,为何今日这般强横,竟能挡过许多回合。汤驰拳法一变,攻击陡然凌厉,登时如狂风骤雨一般。梁文真觑得真切,右脚踢出的同时,左手卸下对方重拳,早已蓄势待发的右手,闪电戳向对方肋部,使出的是寸劲功夫。
潘金莲的命运是否可以更改,人定胜天,办法总是比困难多,但也要梁文真能够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过几日,梁文真正在新宅中歇息,管家报有人来访。出门看时,原来却是汤驰。“你却来做甚么?”梁文真刚开口相询,却见汤驰扑通跪地,向梁文真叩头。“汤兄,你这是为何?”梁文真惊讶问道,一边上前搀扶。
这一日,西门庆去药铺巡查,正与掌柜闲话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闯进铺中。“掌柜的,听闻你药铺中有千年人参,且卖一件与我,我老娘性命垂危,要用来吊命。拜托。”那大汉嚷嚷道。这个大汉正是曾将梁文真打个半死的汤驰,西门庆素来瞧不起这等混混,如今却因为他与梁文真一段冤仇,看他格外顺眼,不觉浮出一丝微笑。
“哦,汤兄今日得闲,来找梁某的么?”梁文真心知来者不善,却毫无惧色道。上一回因与韦宁报仇,和汤驰恶斗一场,吃过汤驰的大亏,但一段时日以来,梁文真每日苦练咏春,力量和反应都极大提高,进步神速,功夫境界已今非昔比,因此底气十足。“姓梁的,今日大爷专门来找你麻烦,乖乖让大爷我揍你一顿,出出恶气。”汤驰冷冷道。
“我也正想找汤兄切磋切磋,看看自己有无进步。店内狭小,汤兄,请到外面来。”梁文真说完,示意四人出门。“还当真不怕死,算个汉子。”汤驰道。在门口空地上,汤驰与梁文真相对而立,各扎下马步,汤驰的三个随从退后,让出位置。
梁文真停下来,信步踱过去,一边警惕汤驰的暴起反击。见汤驰委顿,确信没有反击之力,梁文真这才放松下来。“啊——,我要死了,我老娘要死了。”汤驰此时嚎啕大哭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汤兄混迹江湖,一场输赢,却受不了?”梁文真问道。“今日我输得心服口服,但梁兄弟若不输与我,我老娘便要没命。”汤驰道。“在下听不明白,为甚么赢我,便能救你老娘?”梁文真问道。汤驰不敢再逞强,一五一十,将西门庆不肯卖人参,要他与梁文真打斗一事,说了出来。
汤驰见势不妙,纵身而上,梁文真不再避让,奋勇迎上。嘭嘭之声不绝于耳,梁文真的日字冲拳,出拳迅捷,犹如闪电,打在汤驰的胸前。汤驰一身铜皮铁骨,与梁文真的拳头硬碰硬,本来并不能奈何得了。但此时的梁文真,寸劲功夫练得炉火纯青,等汤驰感受到气血上涌,翻滚难忍之时,已经为时过晚,狼狈跌路在地。
“汤兄,本人便是药铺东家,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汤兄不会不认识罢?!”西门庆绕出柜台,淡然道。“原来是阳谷巨富西门兄弟,你也听见,我要人参救命,爽快一句,卖是不卖?”汤驰焦急,不客气道。“汤兄,何必急在一时,请到内堂说话。”西门庆道。“端的麻烦。”汤驰嘟哝一句,跟随西门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