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现代教育的梁文真,与一般仍相信梁山都是好汉的人,有所不同,因他是个喜好思考之人,有不同的见解。宋江收买人心,以退为进,意图得到朝廷招安,心机用尽,然而此人的厚黑权谋之术,实则是传统文化的糟粕。他所领导的造反,既非为百姓谋福利,也无改良社会之理想,仅有的只是破坏,无视生命的可贵,踩踏累累尸骨,只为自己一己私利,求得封妻荫子。
“三娘,你爹爹不亲自前来,派个外人到此,似有不妥。”祝朝奉开口道。“我爹爹身体不适,这位梁兄是值得信任之人,故爹爹拜托于他。”扈成道。“梁某来到扈家庄,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扈太公苦苦相留,梁某才勉为其难,答应帮忙。老实说,去年我曾跟梁山贼寇打过一场,了解一些他们的虚实,甚至也认得他们几个人。不信,你们可以去审问一下,你们捉到的时迁,在蓟州时我便打过他一顿。”梁文真对祝家庄众人毫不在意,反正都是短命鬼,因此道。
“我先前见到一位家乡熟人,进了老丈家中,我有事寻他。”梁文真道。“老汉确有一个客人在家,不知是与不是你的熟人。”钟离老人回身进到屋内,呼唤屋里的人。一个汉子磨磨蹭蹭出来,果真便是石秀。
众人去到厅堂,见过祝朝奉祝龙祝虎,还有一位教师栾廷玉,坐到桌边饮茶商议。“听说庄上捉得两个梁山贼匪,可否带我们去看看?”梁文真请求道。“你是远路到扈家庄的外人,一来便要跟梁山奸细见面,莫非也是混进来的内应?”祝彪口气生硬道。见扈三娘与梁文真并排坐到一起,甚显亲热,心下不满。“彪哥,这位梁公子好心帮助我们,你休得出口伤人!”扈三娘气恼道。
当夜,梁文真饭后看了一阵远处的灯火,知晓祝家庄正与宋江一伙捉迷藏,甚觉无聊,又去到许大小姐房中,旁观几个女眷打马吊。不料许凡进来,道扈三娘在外寻他,梁文真叫许凡带她进来,一起看许苗茵等人打马吊。
“我看你是死路一条,被人蛊惑洗脑了。对了,邹渊邹润和你相熟?”梁文真问道。“他两个是我过去要好的兄弟。”杨林答道。“邹渊邹润是叔侄关系,称兄道弟,乱了辈分。你等着罢,你不久便会见到他们。”梁文真话未说完,便往外走去。“梁兄留步,帮忙说说好话,放我们出去!”杨林喊道。梁文真却头也不回,出了房门。
“你便是锦豹子杨林?”梁文真走过两步,向里面之人问。“正是,你是梁文真?我听杨雄石秀说起过你。”杨林面色平静道。只见他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杨雄石秀与在下喝过几回酒。卿本佳人,奈何作贼?”梁文真摇头道。“梁兄,休要取笑小人,世道艰难,我们梁山好汉,也是为将来寻个出身。”杨林道。
“彪哥,你这是甚么话?我扈家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扈三娘气愤道。“三娘莫要生气。既然祝家庄反对这个计划,我们遵照他们的计划行事,也无不可。何必吃人怀疑。”梁文真神色淡然道。“他们道我们贪生怕死,我是气不过这个。”扈三娘道。
“扈家妹妹,你每日纠缠我家梁郎,总该让他陪陪我罢。过几日梁山退兵,我们便回家去,以后可不容易相见。九万!”许苗茵一边打牌,一边道。“公子已经应承我,往后他会带我一起,到处去见识见识哩。”扈三娘道。“八索!”“碰!”
“以前我说过甚么?”梁文真问。“不,不可被梁大官人见到。”时迁嗫嚅道。“你这小贼,我说过见你一次打一次,剥你的皮拆你的骨!”梁文真话未说完,拿起逍遥棍便往车中捅去,乱打一气。“梁大官人饶命,梁大官人饶命。”时迁惨叫连连讨饶。“似你这般下作之徒,也称得上甚么好汉。”梁文真住手,骂道。在蓟州之时,时迁差点偷去梁文真的宝贵资料,此时尤恨意未消。何况,梁文真一向对梁上君子鄙视有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冬天,家中挂在墙外的腊肉被贼偷去,追寻脚印到小偷家,那小偷却死活不认,拿他没有办法。过年腊肉不够吃,能不恨之入骨么。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石兄弟,你务须将书信亲手交到他手上。”梁文真写好书信后,递给石秀,手指指示上面的名字,让石秀看见。“若无意外,书信必定送到。”石秀道。梁文真告辞离去。
“彪儿言之有理。扈亲家不应虑不到此节,还是有其他算盘?”祝朝奉疑惑道。“爹爹所见极是。”祝龙祝虎附和道。“只怕是扈家庄听得贼兵势大,想先逃遁罢。”栾廷玉道。“贤妹,你说实话,栾师傅所说,是与不是?”祝彪向扈三娘瞪眼质问道。
“石兄弟,你果真在此。”梁文真道。“梁兄缘何来到这里?”石秀大感奇怪问道。“说来话长,我如今住在扈家庄,不能与你一道,但有封书信,要你帮忙带一下。”梁文真道。“梁兄的书信,要送给谁?”石秀问。“写好后告知你。老丈,你这里可有纸笔,借用一下。”梁文真转身问钟离老人道。“有的,我拿出给你。”钟离老人进里屋翻找。
“公子,此人便是你说的在蓟州打过的贼人么?”扈三娘好奇问。“正是这个鼓上蚤时迁,你看,梁山净是一些猥琐之徒,可怕罢?”梁文真道。“看来那宋江也不过如此。”扈三娘道。“还用说,又黑又丑,还居心叵测,一心讨好皇上,没点骨气。”梁文真道。“梁兄说的好生奇怪,既要讨好皇上,却为何作反对抗朝廷?”扈成疑惑问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好,涉及人性的复杂性,不方便在此讨论。”梁文真微笑道。祝彪在后头冷眼旁观,旁边陷车囚禁之人早已被惊动,眼睛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