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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也说过了，试炼的丹药是由四派统一发放，不能私自携带。”仇掌柜将玉牌递到方莲面前，“据大比还有一月时间，用来炼制试炼时需要的普通丹药足够了。”方莲艰难地接过玉牌，依旧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从明天起，你就要去衡天府里帮忙，炼制试炼用的丹药。”

“打下手而已。没让你去开炉。”仇掌柜又道，他误会了方莲的想法。“玉牌是通关令牌。”

“没有绕路，没走正门，翻墙进来的？”仇掌柜又问。

仇掌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里摸出一块玉牌把玩着：“当然不是。方才你也看到了，四派已经来了三派，神荒书院、飞鹤楼还有乐山城。我们书院来了不少弟子，领头的是执法堂堂主，墨临真人。”

库房里传来微弱的声响。

反正翻墙这事只是小事。

墨临是娘亲的师兄，一百年前带她进入燧华秘境，又将她带出的人。这么说来，娘亲就是神荒书院的弟子了。

“停——”

她？去炼丹？

想到这里，方莲心中突地涌上恐惧，几乎要蔓延至全身，她脸色刷地白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方家村被灭，是否与神荒书院有关？若是书院所为，那么自己进入素善堂，岂不是主动暴露在他们面前？

“墨临……真人？”她喃喃道。这个名字似乎留存在她的记忆里，埋得很深，若是没人提起，她根本不会想起。但若是有人提起，它就会带着很多片段从记忆里跳出来。

方莲的头似乎遭到了猛击，许多记忆突然争先恐后地浮上脑海。

院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库房前的老树上挂了盏灯，风吹过时，灯摇起来，连带着地上方莲的影子也左右晃动。不远处，库房的门半掩着，从里面透出了更加昏暗的光。方莲的脚步放得更轻了，背着手，做好出招的准备。

库房内，有个黑影正在搬动药箱，一盏白耀石灯挂在墙上，为他照明。黑影所站的位置是平日摆放珍贵丹药的地方。那里放着大元回春丹、玉露生肌膏、固本丹，驻颜丹……个个都是一摆出来就能被哄抢光的珍品。

“幸好赶上了。”她庆幸。

方莲心不在焉地听着仇掌柜的话。朝容长老就是这素善堂的主人，据说三年前成功化神，成为神荒书院的五名化神长老之一。

咔嗒。

这声音听着十分耳熟。

“这……”方莲踌躇着，“我若离开了，药堂里岂不没人抓药？”素善堂闻名云中界，但昭城这间分店，地方小，人也少，除了仇掌柜父女外，就只有方莲一人。她若不在了，难道要仇掌柜坐柜台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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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莲没跟卓黎道别，便快步冲出无相斋，翻墙进了素善堂。雨越下越大，她也顾不上仇掌柜平日不准她用法术晒药收药的禁令，放了个御风术，将还摊在地上排得整整齐齐的连理枝连毯带枝卷起，包成团塞进了柴房里。

那人仿佛被吓了一跳，怀里的药箱登时掉到了地上。方莲没去管药箱，双腕转动，又连出数招，那人稳住了阵脚，轻松挡下，抬脚朝她面门踢来。方莲身形一矮，躲过那一脚，手中掐诀，掌中带风雷，朝对方的腰间打去。

“你刚从无相斋回来？”仇掌柜问。

方莲走近，手臂贴上库房的门，侧身朝里看。

方莲将玉牌放入乾坤袋中，转身离开阁楼。楼外的雨早就停了，乌云散开，现出天穹，整座昭城陷入了雨后的沉眠中。想到柴房里的连理枝还未处理完毕，方莲踩着地上的积水，一路小跑往柴房去。

“我！是我！”那人扯下蒙在脸上的布，柳眉倒立，瞪着方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