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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恩每次回忆到这里，均是咬牙切齿，说永远不会忘记慧泽认输时朝他妩媚的一笑和自己一手湿漉漉的东西。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侮辱。所以，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徒弟，不是好东西。

慧泽站了出来，说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你当年武林盟主竞标赛失利，武当用了带毒又带倒钩的暗器，评委判过那次比赛不算吗？武林盟主最后还不是给了武当？

方丈继续念道：赢就是输，输就是赢。

方丈答：轻视之心一起，剑便会断。剑是有生命的东西，它能感应你的情绪。你有杀气，剑会威力无穷；你没有杀气，剑便软弱无力；你畏惧敌人，剑会战战兢兢；你轻视对方，剑也会跟着夜郎自大。什么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掉以轻心的时候，不管是人还是剑。所以，它就断了，你也就输了。

智树的剑法很飘逸很优美，一看就知道他选的是侠剑剑法。

“铛”的一声，我的剑居然断了！而智树的剑准确无误的刺中我的眉心。

只见头发缓缓下落，我把干帅剑锋一侧朝上等着，头发快接近剑锋的时候，我和慧恩师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方丈咳了一声，没理会我，继续讲道：第六感就是你目不能视耳不能闻手不能触口不知味鼻不能嗅时，你脑海里依然出现方圆十丈内的画面，画面清晰，花香鸟语，一并感知。甚至还能预测下面会发生什么。比如，你的师侄净空马上就会敲门。

我说这是空的。

我问，什么是第六感？

结果头发并没有断。我很失望。

我说没满，还可以加水。

因为每次我抓的鱼给他看后，他从未还给我去放生。

方丈问我，每天都是什么时候叫你抓鱼？我说，夜里。

我刚要说话，方丈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次是我着了“情”妄。

方丈面带笑容，说：进来。

推门而入的却是净能。

慧恩指着断剑说：这是不合格产品，你来掂量这把剑，分量只有普通剑的一半。

我张大了嘴巴，很是吃惊。随手拔了根头发抛向空中。

智树躲过我的横扫，迅速刺向我的门面。虽然智树比我早入门，但是他学的是侠剑，慧恩师傅说过侠剑只是招式好看，所以我并不担心会输。比如刺向我面门的这剑，如果是金刚剑法，可以更快，剑尖来回振动，可以让对方看不清剑势，但是侠剑慢腾腾、直挺挺的就这样刺来，我轻视的笑了下，抬手一剑，想震开智树的剑。

说完慧恩带我进了兵器房。

慧恩走到我们两人当中，给我和智树各一把剑。突然喊到：开始。

智树由于天分很高，石子射中莲花中心，被慧恩的师弟慧泽收为徒弟。

慧恩叫净空师侄去院子里捡了不少石子放进碗里，问我满了吗？

我又问：我既然输了，你为什么硬要说我赢？

因为之前练过白胡子爷爷的气功，所以觉得慧恩教我的太过简单，于是我想求方丈教我达摩心经。

慧恩睁大了眼睛，说你确定拿这一把宝剑？

慧恩和慧泽犹豫了一下，仍然跟着大声念了出来。

方丈说那就对了。抓鱼其实是个高深的学问，你以为你很厉害了，但那是白天厉害，在水里你多少能借着点光。夜里，在水里抓鱼必须凭感觉，感觉是可以锻炼出来的。我要你夜里抓鱼，就是培养你的感觉。你地明白？

我看了看，想起方丈说的话：剑是有生命的，如果我有杀气，不管什么宝剑在我手上，应该都有威力。于是我挑选了把最不起眼的宝剑。

慧恩带我到放宝剑的托架前，说你可以选一把。

方丈说，武林中有第六感的人极少，像武当的太虚贼道、丐帮的洪帮主、峨眉的定神师太、崆峒的白掌门等等等，他们统统没有。我有没有?我当然有。我闭着眼睛在这里坐禅，你推开门我就知道是你进来了。

果然敲门声响起。

智树不服，向方丈叫道：方丈，我明明赢了，你这是耍赖！

净能捧着茶，低头说：今天净空师兄生病不能来，酉时由弟子伺候师傅茶水。

我开始怀疑方丈叫我夜里抓鱼并不是为了练习我的第六感，而是他趁机烧鱼吃。

慧恩说道：不是。是给你选一把宝剑。

我对方丈说，可是每次我推门前都喊了“方丈师傅”这四个字再进来的。

我看他诧异的眼神，仔细打量了这把剑——剑长约莫三尺，剑宽只有两寸，剑身锈迹斑斑。这把剑根本没什么特色。

慧恩说方丈不还你鱼，是因为你没抓到真正厉害的鱼，这些不厉害的鱼池塘里抓一条少一条，你迟早会碰到厉害的鱼的。

慧恩也惊呆了，说这不可能，应该是你的那根头发有点粗，再拔根细的试试。

我说我想学达摩心经。

我问慧恩师傅：你这样憎恨，不是坠入了“情”妄吗？还有，湿漉漉的是什么东西?是慧泽师叔的暗器吗？

慧恩师傅却依旧坚持我的剑断了是质量事故。

我点头说满了。

慧恩师傅捡起我的断剑，问道：兵器院的首座何在？

方丈猛的转过身，怒气冲冲，对着智树使上了狮子吼：thisis少林寺！

兵器房有数十排托架，架上兵器玲琅满目。

日复一日，一年又是一年。